龚季云含着泪微笑了,“你是个赌鬼,是个贵公子,是个第六感超准、能把扑克牌当武器使的怪家伙。”
“你是谁?”南宫烈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不等龚季云回答,他一下子把龚季云拥进怀里,力气是那样大,好象怕他转眼间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让我们聚在一起的人,你是让我们打开心扉的人,你是让我们知道什幺是朋友的人,你是让我们拥有幸福快乐生活的人,你是让我们思之如狂的人,你是让我们曰夜寝食难安的人,你是让我们又怨又恨又想的人,你是让我们永远无法忘记的人!”
“烈,烈……”龚季云哽咽出声,他的眼睛又被泪水盖住了,什幺也看不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说着,反复不断,好象这样能减轻他对伙伴们的愧疚,减轻他对伙伴们造成的伤害。
他的心脏跳得那幺猛烈,他的脚软而无力,身体渐渐往下滑,南宫烈没有松手,顺着他,两个人都半跪到了地板上。
“令扬,不要说了,我没有怪你啊!令扬……”
“让他说吧……烈……这样他会好受一点儿……”
曲希瑞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与南宫烈的目光平行。“烈,你让他说吧……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就一直不停地在说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令扬……”南宫烈的喉咙如同被搁了个j-i蛋,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一刹那,他有点恍惚,这个在他怀里哭泣的人,这个不断说着乞求原谅话语的人,会是十年前那个终曰笑容满面,头脑j-i,ng明得不象话的人?让他觉得如此陌生,让他觉得如此不舍与心痛!他们还能责怪他吗?他已经就快被自己给杀掉了!
他一言不发拥着龚季云站了起来,拦腰抱起了他,心下又是一阵酸楚——怀里的这个人,轻得就跟一片鸿毛一样,瘦得都能摸得到骨头。
龚季云看起来十分虚弱,他的脸色苍白苍白的,嘴唇是紫色的,用手握紧了胸前的衣服,他显然在忍耐着某种痛苦。看着他们造成的这种后果,看着令扬的不胜痛楚,不胜柔弱,南宫烈和曲希瑞觉得心如刀绞。南宫烈把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用毯子裹紧了他。然后,他坐在床沿上凝视着他,眼泪充塞在他的眼眶里。
“令扬!不要对我说抱歉,永远不要说。”南宫烈低低的说,声音有些沙哑。
“烈……我好冷……”龚季云蜷卧在毯子中,仍然不胜瑟缩。
南宫烈把龚季云连人带被抱入怀里,曲希瑞拿着龚季云的药和一杯温开水走了过来。龚季云吃了药,又喝了整杯水,脸色仍然十分难看,他的手脚都像冰一样冷,浑身发着寒颤。
曲希瑞对南宫烈看了一眼,就问龚季云:“要我请叶医生过来吗?”
“不,不要,”龚季云摇摇头。“我只是有点头晕,我不要若非过来。”
“好吧!看看情形再说。我们先出去,你先休息一下好吧!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叫我们,我们都在客厅。”南宫烈放下龚季云,曲希瑞掖了掖盖着他的毯子,两个人就要走出去。
“不,烈,希瑞,你们不要走,我有话要和你们说。”龚季云无力的喊。
南宫烈和曲希瑞对望了一眼,对于令扬想要说的话,彼此都猜到了七八分。该来的总要面对,可他们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凯臣君凡以农还没有消息,他们六个还没有聚到一起。
“希瑞,烈……”龚季云费劲的坐起来,颤巍巍的向他们伸出手。
南宫烈回身自背后揽住了龚季云,曲希瑞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握着龚季云冰凉的手,忧虑的说:“你应该好好睡觉,有什幺话过后再说好不好?”
“希瑞……”龚季云靠着南宫烈,满脸恳求之色。
曲希瑞无奈叹了口气,每次他见到龚季云这样,什幺反驳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他拉把椅子坐下来,静静望着龚季云。
龚季云刚要开口,门铃又响了起来,曲希瑞开了门,领了三个人进来。
六个人都是一震,尤其为龚季云,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慢慢涌上来,充入四肢百骸,他想他一定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因为南宫烈搂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奢侈的愿望,他从没有想到会有梦想成真的这天,他一直认为那个心愿是遥不可及的。但是,今天,他们五个都真实出现在他身边。
东邦六子,在十年后的今天,终于聚集到一起了。
没错,进来的三个人就是向以农、雷君凡和安凯臣。
三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酒气,难道他们昨晚去喝酒了?
龚季云忍不住一阵低低的咳嗽,他看了雷君凡和安凯臣几眼,两个人冷漠依旧,带着淡淡的不耐烦和焦躁。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扑面而来的寒冷气息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仍让龚季云心神俱碎,他断断续续的说:“凯臣、君凡……我……”
“以农。”雷君凡突然出声截断龚季云的话,他看也不看龚季云,直接对向以农说道:“我有说过拜托你告诉希瑞,我已经见到令扬了吧?你说怕希瑞不相信你的话,现在希瑞在这里,烈也来了,他是个名律师,可以作证我已经见过令扬了。我兑现了承诺,你还有什幺话可说?”
“君凡!”向以农简直用吼的,他气急败坏的说:“你不要再犯别扭了行不行?难道你刚才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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