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覃晴沉入河底的时候,意识已经快被死亡吞噬殆尽,她的心异常的平静,比每天刻意静下心来的冥想还要宁静许多。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很快,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渐渐抛出来了一若隐若现、如梦似幻的细细光线,那光线是那样的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分不清到底是真实存在于眼前的光亮,还是自己临近死亡回光返照的幻觉。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它是那样的美,几乎美到了极致,含蓄而又温润,有一种虚实相生,浓淡相成的艺术韵致。覃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条细细的光线上,在绝对的黑暗中,唯独这一条光线孤寂横陈,就像是将这个黑暗世界一分为二的轴线,看不到起点和终点,很执拗地横陈在眼前,似乎伸手就可以握住,覃晴默默地抬起自己的手,拨弄了一下眼前的线,光线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随即震动起来,像是海面上粼粼的波光,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就泯灭了,只留下余音环绕,久久回响,空灵而又清新,有一种清幽恬静,安逸闲淡的宁静韵味。
很快,世界重新归于黑暗,静寂无声,覃晴到处寻那光线,心中泛起一种怅然若失之感,随即寻得越发急切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重新冒出了一光线,然后是另外一,两条光线交叉在了一起,都看不到各自的起点和终点,但是它们彼此相交,横在了某一处,交结在那一点上,覃晴将手搭上去,捏在那个点上,心里一种莫名的兴奋,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交替缠绕在了一起,缠成了绳,织成了网,包成了茧……在这样由无数光明的线包裹而成的茧子里,覃晴觉得安全极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安全、安稳、还有踏实过,她的身子轻飘飘的,整个茧子也好像轻飘飘地,好像随时都可以漂浮起来……
“你成功了!”,一个声音突兀传来,像是凭空一道炸雷,响彻了整个脑海,头一阵猛烈的抽痛,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包在了一个透明的茧子里,河水被阻挡在了茧子外面,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低头轻掐了自己一下,生疼……,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覃晴的手触上了透明的茧子,整个茧子一下子颤抖了起来,有少许的光线渐渐抽离,逃遁出去,是光线!是光线织成的茧子!
“你成功了”,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男手掌穿透了茧子,伸到了她的面前,河水在那一瞬间随着那孔洞灌涌了进来,覃晴往茧子深处缩去,却被那一只手死死拽住,一个拉力,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被拽出了茧子,重新跌落到了河水里,整个透明的茧子像是被完全撞碎的玻璃,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覃晴的整个身子都瘫软无力,意识重新模糊起来,彻底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垂下了双手,由着男人将她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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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不知几分几秒,鲜于最后一次浮出水面,绝望之际,却感觉河水一下子变得湍急而又汹涌起来,一个浪花打将过来,从侧面劈头盖下,身子一偏,就要失去平衡。
身子倒下的那一刻,下意识地下压划水,却一下子划到了空气里,脚下的河水纷纷消散,来不及反应就重重地跌了下去,摔在了河底松软的泥土里,一只手磕上了一块湿润的石头,疼痛即刻传来,一下子捂将上去,发现已经磕出了血,顾不得手上的鲜血,伸手抓了一把松软的泥土递到眼前,马上意识到不对,水呢?我明明刚刚还在河里……
鲜于心中顿时大骇,抬眼望去,一下子从头皮麻到了脚底,两边的河水像是刀切一般被分成了两半,露出了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两边的河水被切断的地方,是两块极其汹涌的水幕,好像每一滴河水都拼命地想要与对面的某一滴河水重新抱拢来,却又被什么外力远远阻隔着。周恒抱着覃晴从窄窄的过道里向自己走了过来,眸子里满是高傲跟清冷,深一脚浅一脚踏着河底松软的泥沙和石头的他,却像是踏着红地毯走过的至高无上的君王。
鲜于低头望向了自己,发现自己正跌坐在周恒前面3米的位置,这……这是神话吗?鲜于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岸边上,杨义跟丁越也瞪大了眼睛,眼睛因为震惊被睁到了极限,下颚的唾分泌得很迅速,两个人几乎同时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是怎么回事,河水被切成了两块?
“是超高阶心灵致动……超高阶……”,丁越连滚带爬地往前爬了两步,想去触远处的水幕,却被石子绊了一下,重新跌坐在地上,开始喃喃自语:“初阶命名为意念致动,此时可以使他物移动。中阶命名为意念悬浮,此时可以用意念暂时纵物体,使他物悬浮起来,高阶命名为意念凭借,已经可以尝试纵没有具体形体的物质”,他拼命地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到达高阶已经是非常难做到,也非常少见的了,超高阶,这真的可能吗?”,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是一阵猛烈地摇头,“但这已经不是高阶了,高阶只限于借用物力,不可分割和改换物体形态。超高阶,这是超高阶!这的的确确是超高阶”,他狠命地点着头,“超高阶命名为意念控,这个阶段可以完全控无具体形态的物质,甚至分割无具体形态的物质,或改换其形态。我只知道他接近高阶,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他隐藏了实力,可是,为什么……”
周恒走过来的时候,用清冷的眸子扫视了一眼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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