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
经过几轮的比试,英会试的四强终于诞生。乃是离忧、殷然、云寒、风飒。为了能让四强的体力达到最佳状态,接下的来比试定在七日后。
四强中,夕照山庄占去了两张席位,眼下无疑是众人争相议论的话题。而四强中的另外两位云寒和风飒相形之下要显得黯淡许多。风飒直叹众人不平公,凭什么把眼光对转向那两个人?云寒的情绪却是一直是淡然无波,似乎对他而言进入四强并未非是什么值得兴奋之事。自那晚之后,云寒再也未向离忧道过一句话。看似已然死心,但离忧却分明感觉到他的目光总在有意无意中投来。而离忧也只能一概漠视,毕竟该说的话都已说清,其他的只能让时间去淡化。
抽签是在比试当天抽取,云寒和风飒抽作一对,而离忧则和殷然成了对手。试剑场上的比试台只剩下了一个,比试分为两场,分别进行。台下观者如云,等待着看同为夕照山庄弟子间的较量。台上殷然压低了声音叮嘱道:“离忧,比试是不能使毒和暗器,否则会被取消参赛资格。”他二人功力相差不多,每回比斗离忧总会使小技量堪堪胜出,虽是胜之不武,但她却乐在其中。
离忧歪着头嘻嘻地笑道:“不用那些我也照样能赢你。”
殷然冷哼一声,不屑地道:“睁眼说瞎话。”
“是不是瞎话,比过就知!”她正要动手,目光居高临下,但见人头窜动中,一个庄内弟子远远地奔来,边奔边声高声道:“不好了,师父不好了……”围观的人纷纷闪开了一条道,只听得他喊不好,却未及言明何事不好,众人皆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
台下的慧清话未听清,看了一眼观景楼,挠着光光的脑袋不解道:“云庄主不是正好好的坐在观景楼上,怎么会不好了呢?”
云啸见弟子神态仓皇,不禁有些不悦,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到底何事,慢慢道来。”
“是!”弟子抚去额头上汗,道:“师父,守门弟子发现大量官军向我山庄围来。观其架势大有攻庄之意。”
众人闻言钧是一惊。方才还是一派从容之色的云啸此时亦是满脸惊诧,心头陡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然而他毕竟乃是一庄之主,只是一瞬便又神态正若,问道:“官军数量如何?眼下已至何处?”
“来者足有数万之众,眼下大约已至山庄外城,来速之快,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闻听此言,众人一片哗然。莫言道:“官军向来与我家江湖中人井水不范河水,今日缘何会突然来袭,莫非当中有误会?”
云啸道:“诸位莫慌,待我去看看再说。”说罢,一个纵身跳下楼去,乍起乍落,掠过人群,似飞鹰展翅,倏地已然远去。云夫人亦紧随其后。
风纪朗声叫道:“官兵又如何?哼,咱们武林人士也不是好欺负的。诸位咱们也去瞧瞧!”
台下的众人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者,此时也是上血气上涌,一阵叫嚷纷纷向山庄的城墙处拥去。离忧和殷然此时也顾不得比试,随着众人而去。离忧皱头微蹙,疑窦丛生,心忖:以铸剑山庄的地位,一般官府都礼敬有佳。眼下即是官兵来范,莫非是萧夜之意?但云家和朝廷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好端端的萧夜为何要和云家过去?未及理清头绪,已到得山庄的城头上。放眼看去,但见城下密密码码,尽是全副武装的官军。最前排罗列着一色的弓箭手,箭已上弦随时便会发起攻势。
一个年轻的弟子格卤莽,张口高喊:“你们是哪方的军队,为何……”话还未落,只听“嗖嗖”箭声破风而来,众人不及反映,方才喊话的人惨呼一声,截下城楼。
城下一个中年的将军打马而出,马鞭一扬高声道:“铸剑山庄私造兵器,意图谋反。本将特奉吾皇之命前来围剿。尔等应速速投降,否则杀无赦!”
“血口喷人!”云啸暴喝一声,手掌霍地一劈,将那支迎风招摇的大旗连杆劈断,再奋力掷出。如同飞速去的疾箭直向那个将军袭去。面对来势又急且狠的旗杆,那将军面露讶色,会打仗之人,武功并非绝顶。众人瞪大了眼睛,正要喝一声好,却在此时军中飞出十几个黑衣人,横身挡在那将军身前,当中一人飞身接下那旗杆,身子一旋稳稳地落地。只看那招势便知非普通军士可比。
云寒满面怒色,喝道:“即便我云家有罪,也该过堂审问,如此草率分明有鬼!”
风纪道:“莫非是云家富贵涛天,惹人嫉妒方才有此一祸?”
云啸却也不否认,向那将军喊道:“你们要对付的是我铸剑山庄,与别派英雄无关,且放他们离庄!”
“云兄说得是什么话?我武林中人向来同气连枝,云家有难,我等断不会袖手旁观!”
“哼,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冥顽不化,休怪本将心狠!”那将军冷狠一声,手臂抬起又重重挥下。军中闪出一条道来,紧接着便见五门红衣大缓缓地推出。他所得的命令是铸剑山庄中人不许放跑一个,此刻又哪里会理会其他?
方才还豪气冲天的众人在看到红衣大的那一刻登时慌了神,然而此时已由不得他们退缩,大袍已装膛完皆,随着发号兵一声“放!”五门大同时咋响,声似巨雷震耳欲聋。城楼剧烈摇晃,坚固的城墙此时更像是块豆腐,在轰隆声中塌陷了一片。来不及闪躲的人已成了残肢断骸,分难分本来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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