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隐离又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慕隐离对于蒙谡十分重要,但是他擒制慕隐离似乎不仅仅是为了打击蒙谡。
他垂着眼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听他和缓的声音漫漫说道:“慕隐离害死了我母后。”
云芷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缘由,嘴唇翕和了几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沉默良久,才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又犹豫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把慕隐离……怎么了?”不会是杀了吧?古人报这种仇一般都会亲手杀了对方解恨,慕隐离多少是因为她才被抓住的,如果他真的死了,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被她害死的。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这种结果让她难以安心。
抬头望见她眼中的不忍,兰简兮又撇开了目光,凝望着千姿百态的绿柳,“我把他送回兰国了。”他顿了顿,“这件事即便没有你,我也同样会引出他,他在去到良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身一人去找我,不过是想解决多年的恩怨罢了。”
这么说来,慕隐离没有死。
得到这个结果,云芷稍稍安了心,但是想到一件事后,马上又提了起来,“你准备用慕隐离做什么?”慕家历代有奇能之人,他抓住慕隐离非但没有报杀母之仇,反而送回兰国,不可能没有图谋。
她并不知道自己被兰简兮的话误导了。
他的母亲并不是慕隐离亲手杀掉的,而是战乱之中慕隐离接到命令,让他去找出云、兰两国的统帅,慕隐离带着刺客找到人的时候,才发现闻名天下的清风将军,竟然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兰国的皇后。
他无法阻止,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于飞箭之下。
他没有说清楚其中事由,除去想转移她对这件事的注意力,亦是觉得没有必要——慕隐离害死了他的母亲本是事实,而他与她也没有太多的关系,不需要什么事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兰简兮转回目光,悠悠道:“自然是留着以后对付蒙国。”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轻巧无比。
云芷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情绪,“你告诉我这么多做什么?”难道是想拉她下水?他现在还是质子,蒙国随时都可以杀了他,他本不可能与一个强国对抗,可是被他算计过一次,她并不觉得这是他随口说出来的玩笑——
这家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兰简兮眨了眨眼,轻轻道:“都是你问我的啊。”
云芷一噎,瞪着很是无辜的他,恨不得想去撕了他的脸皮,看他今天是不是又带了面具,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我问你,你就说,你不怕我揭穿你的秘密?”
“你若是会说出去,为何不将所有的事都告诉连青佩?”倘若一早就告诉连青佩,只怕连青佩早就将他的来历弄清楚了。
他心思剔透,在良城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明白了许多,以她的子,定然要亲自找出他才解气,所以他才没有顾忌的让笙晓扮作她与谢照见面,直到第三天才离开,甚至其后还与谢照互通书信。
再聪慧的人,也会因为所谓的执着而被遮蔽双眼。
云芷满眼冰冷的瞪着他,“你在我身边安了人?”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跟连青佩说了什么没说什么?
“没有。”这倒是真话,不过经她这么一提起,他忽然觉得,在她身边安一两个人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半眯着眼,只见他面容恬淡,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柔亲切的翩翩佳公子,可是她知道,这层伪装下面,是防不胜防的算计。想起他的为人,她也没指望他能吐露实话,又想起谢照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见,顿时有些心烦。“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不要动我身边的人。”
沉默了片刻,才听到一声,“好。”
她起身欲走,“我要把谢照带走。”
“可以。”清朗纯净的声音一如之前,听不出一丝情绪。
得到回答,她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大步离开了柳树林,一刻也没有停留。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她早已没有了来时的兴致,心不在焉的兀自走着,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一个訾衿。
前方突然一阵喧闹,似有马蹄声渐行渐近,道旁的行人纷纷驻足,没一会儿,便见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队骑兵的拥护下缓缓驶来,其后跟着两顶小轿,亦是十分的美,随着马车行进,路上的民众都让开了路,云芷也马上注意到了这一幕,跟着訾衿退到了道旁。
“这是哪位公主出行啊,架势可真是够大的。”
“真是没见识,公主的车辇可不是这样的,这分明就是长途跋涉来到蒙京的,怎么可能是公主?”
“那你说是什么人?”
驶来的马车由四匹马拉动,按照蒙国的礼制,公主与皇子才能使用驷马车架,但是正如方才有人说的,这显然不是皇家车辇,显而易见,敢在京城用这个级别的待遇,车中的人定然大有来头。
云芷竖起耳朵,等着听身旁的人说下去,却只见那人故作玄虚,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正这架势啊,与当年的璃公主出行也差不多了。”
“你只怕是不知道吧?少在这里吹牛。”
那人一听,立时吹鼻子瞪眼,“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从外地回到蒙京能有这种阵势的,除了即将与七皇子大婚的冷家大小姐,还会是谁?”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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