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么多荷花你什么时候才能画完?
你还是在笑:努力画,总有一天能画完的。
我却感觉到你的泪珠落荷花瓣上,重重地打入我心口,像烙记了一抹印记般。我痛得泪水汹涌。
你笑问:妹妹,怎么哭了?
我说不知道。
你只是看着我,笑而不语。
那日,我抱着一把荷花,与你挥手告别。自此,我没有再去荷塘寻你采荷花,可是你不知,在那往后的日子我总偷偷地看着你。
目光总追随着这一段柳黄的身影,以为这一抹春日最嫩,最柔美的风景永远不会改变,直到你出嫁为止。
小枝姐姐,我想一直,一直陪着你。
我想抹掉你脸上的泪痛,让你欢笑……
比起死亡,孙七子更舍不得申小枝的眼泪,思及此心中悲怆四起,泪珠再也止不住。“呜……呜……”
她痛苦地失声哭泣。
那人满手冰凉的泪水,又闻得她的哭声,先是一怔,再缓缓地松开手。孙七子双手捂脸,顾不得逃走,跌坐在地继续痛哭。
“七娃!”
孙四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过想与妹妹开个“玩笑”,怎将她吓哭呢?
小时候老三带她去坟地玩,结果老三沉迷挖宝,将自家小妹忘在那,她不哭不闹,睡了一觉,再被吓哭的老三找回。
袭击她的人竟是自家的四哥?!
“四……四……四哥……”孙七子叫道,仍止不住泪水。
孙四忙将她扶起,扶坐在长椅上,又细心替她拍掉飘落的雪白,柔声说:“七娃,你这傻丫头,在孙府内谁敢伤害你。四哥头一个不会放过他。你以为四哥会杀了你么?四哥怎么舍得啊!”
妹妹的武功都是孙家兄弟亲自教导,尤其是孙四。
因其银两最多,武功也是最好,每日他外出数银两之余,来抢钱者无数,没点武功防身,不要说银两,连命都没了。
“呜……四哥……我……”
我吓死了啦,以为你要杀我!
“今r,i你没来一块请祖,四哥有点生气。”孙四轻描淡写地带过,大手拭着她的泪珠。
事实上除了在外老三,其他几位兄弟没看见他们亲爱的妹妹,各人的脸色都青红不一,孙大差点将祖坟都烧了。
有点生气,差点将人掐死,若是很生气,估计她早就尸骨不全。
果然因为这件事。
孙七子说:“阿娘让我带些果品给申画师。大雪封路,不能……呜……不能骑马。我就走着去,一来一回就晚了!四哥!”
二来二回都到了!就那点路程。
孙四并不傻,但妹妹泪眼迷糊,他也不忍深究。
“下回记得早些回家。大哥很担心你,一回先去看看他。”孙四拍拍她的肩交待。
心中有愧,孙七子重重地点头应下。
孙四这才满意地放她离开。待这道灰白身影消失于回廊后,他脸一沉,往虚空唤道:“孙见!”
自上跃下一道高壮的黑影。
那人拱手道:“孙见,叩见四爷!”
“你去查一查,七娃最近都在忙什么?跟谁见面。”孙四吩咐。
“是。”
孙见应道,闪身离开。
元日,大地放晴,雪地上铺了几点红衣,添了几分喜庆。
河东大椒小舍,大门紧闭,侧门虚掩,门内隐隐传来欢笑声。
清晨起便不断有人上门团拜,多是仰慕申画师的画员,稍后她的画友也一一上门,相聚一堂,近巳时,宾客大多返家用膳。
脸都笑僵了。
送走最后一批友人,申小枝揉揉脸颊,正要入门,却见有人在不远方,与她招手行礼。她得准备去城南,时候已晚,怎还有人上门?
待来人走近,申小枝定眼一瞧。
竟是元家表亲冼屏丰,他是元以常的表兄。以古董买卖为生,和她曾有几面之缘,但不算熟稔。
她已不是元家妇,与元家已无往来。
他,又是为何事登门拜访?
两人相互问好,申小枝邀他入门。行至竹林旁石椅,冼屏丰脚步一住,说:“阳光正好,申画师不如陪冼某坐一会。”
话毕,摆手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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