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舒风脸色越发难看,甚至想把殷牧悠给赶出去,别丢了他们慕家的脸。
他和先帝之间什么关系,年轻一辈不清楚,他们难道不清楚吗?
“滚回去,这里不需要你来祝寿。”
殷牧悠就站在那里,仿佛慕舒风的责骂声全都不入他的耳。
谁也不敢说话,唯独慕舒风和殷牧悠两人的对视,就足以剑拔弩张。
气氛仿佛快要凝固,殷牧悠也不肯离去,直到慕老爷子发了话,这才缓和了气氛:“舒风,他既然想留,便让他留下来。”
慕舒风的眼底露出惊愕:“可是,祖父……”
慕老爷子掀起满是褶皱的眼皮:“今歌,来老夫这里。”
殷牧悠行了一礼,便朝慕老爷子走去。
慕舒风的眼底满是不甘,他望向那边和慕老爷子谈话的男人,心里一阵别扭。
人人都说,他这个家主之位,是慕今歌不要了才给的他。
嫡长孙是慕今歌,他从小便惊才绝艳,若非发生了那些事,自己就要一辈子被这位兄长所压了。
慕舒风捏紧了手,眼底闪过愤愤不平。
他不甘心!
歌舞又重新再开,众人表面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然而众人都很明白,这些笑脸全都是他们装出来的,不笑也得笑。
在一片欢歌笑语之中,一个醉酒的寒门学子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殷牧悠身边:“太傅大人,你还认得在下吗?”
殷牧悠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你是……?”
“太傅大人怕是不记得学生了,今年腊月初七,学生曾在娄山书院见过太傅一面,今日过来,是想给太傅敬酒。”
腊月初七,也就是殷牧悠来这个世界的那天。
而苏桓进献扶苍珠的日子,就定在元宵国宴。
“你怎么会来这个寿宴?”
那位寒门学子眼中泛泪:“太傅有所不知,那r,i你来了娄山书院后,老师就遭了别人的毒手。我们娄山书院也散了。我四处为老师伸冤,还差点冻死在街上,幸得慕家收留。”
婢女为殷牧悠倒了一杯酒,殷牧悠捏住酒盏,颇为遗憾:“这件事情……我是后来才知晓。”
“太傅不必自责!”寒门学子难以启齿,“太傅想老师成为你的食客,可这种事情被有心人知道,怎还得了?自然……得杀了他。”
苏衍抬起眸,也来了点儿兴趣。
他也听过这件事,当初是舅舅讲给他听的。
皇都四处疯传,都觉得娄山书院的先生遭了慕今歌的毒手,就连娄山书院那些学子也散了。
此事在寒门之中引起轩然大波,纷纷怒骂慕今歌没有人性,要对一位老先生动手。
自那之后,苏衍才下定了决心去对付殷牧悠。
他惯性的觉得是殷牧悠去杀了人,而对方又不肯效忠他,殷牧悠这才杀人灭口。
然而那位寒门学子却为殷牧悠伸冤般的大喊:“老师早就身怀恶疾,四处求医。娄山书院也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只得变卖田产,是太傅大人给了我们一条生路,想招我们入太傅府谋个差事!”
这一声大喊犹如重击,引得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这边。
“我当日晕倒在街上,昏迷了许久。醒来以后,便发现四处流言蜚语,传是太傅屠杀了娄山书院众人。”
“我拼命的想解释,却也于事无补。”
“人人都觉得,我是害怕太傅手中权势,所以才不敢告知真相。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天下人都误会太傅大人,为何太傅大人不解释清楚?”
殷牧悠低垂着眸:“解释和不解释,又有什么区别呢?”
“太傅大人……”
寒门学子眼露不忍,拿起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下,“如今是学生太弱小,无论如何,等学生功成名就那日,必为太傅大人正名。”
殷牧悠看向了他,到最后也喝了手中这杯酒。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哑口无声,瞪大了双眼。
他们听到了什么?
原以为是去找茬的娄山书院学子,实际上却是感谢凶手去了?
不,看这情形恐怕太傅不是凶手,乃是娄山书院的恩人了?
一时之间,全场都安静了下去。
那些之前辱骂过殷牧悠的人,羞愧得面红耳赤,纷纷低下了头,谁也不敢说话。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是苏衍和慕舒风。
苏衍窝在殷牧悠怀中,听闻此言后,心绪交织难平,心中对殷牧悠的愧疚越来越深。
是他误会了殷牧悠。
真是该死,他只凭舅舅三言两语,心里就对太傅断了罪,真是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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