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会议室不是有着圆桌的那间,相对小, 只能坐十个人。
容月推开门时,里面已经坐了阿九, 阿川,小乐, 还有越冬四人。
“月祭祀!”小乐先兴奋地上来拥抱,一冬天没见了,大家都很想他。容月一一笑着打了招呼, 最后才把目光投向那五个“亲戚”。
琼和灰已经呆住了。
这……真的是他们的崽?不像啊!
阿月是觉醒成了祭祀以后,才在路上走丢的,那时候已经长成了青涩的少年,容貌在场人都有印象的。
说是走丢,内里其实不太光彩,他们原本在的小部落遭遇了野兽袭击,只得居家搬迁,投奔琼的姐姐嫁去的部落。
中间长途跋涉,瘦弱胆小的阿月根本经不住,经常生病,脚程也常常被他拖累。
当时一起几人都明里暗里的嫌弃月,尤其是几个男人,更看不起柔弱的小祭祀。男不男女不女,嫁了人也不能生,在他们原来的部落,是最被瞧不起的一群人。
能够天听又如何?就算天天做天听,也举不动木棍,兔子都打不到一只,吃不饱肚子大家一起死。
月在这样的环境里,性格越来越胆怯自闭,这个队伍里又被人排挤,常常好几天不说一句话。
被忽略的后果是分得的食物也越来越少,恶性循环下,有一天,他走不动了。
其实当时的队伍里有人看到他落在了后面,但那人没说。走出半天后,灰和琼才发现,月不见了。
而他们没有回头去找。
之后月被刚山首领捡了回去,养在家里,之后就是配给天阳,容月占领了身体的事了。
这个胆小的,可怜的,一辈子都活在惊惧与担忧中的人,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消失了。
容月神色冰冷,端坐着听琼絮絮叨叨,讲述着自己以前对“月”多么多么好,“月”多么听话,懂事,把好的都让给别人,不争不抢……
“所以他才被抛弃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琼像被掐住脖子的j-i,眼珠一转,忍着恐惧又说:“阿、阿月……当初的事你还怪阿妈呢?怎么现在对我,像对陌生人一样……”
越来的月和这个女人的确有三分像,眼角形状更是一模一样,加上对方说的很多细节,和曾经的月的记忆都能对上。
他相信这几个人真的是曾经的月的亲戚,但是很遗憾,他变了。
这几年容月变化的早已不仅仅是头发,天阳告诉过他,五年来,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原主月的长相。这几个人不可能不清楚。
但他们毫无芥蒂地应了亲人的关系,又一个劲的套近乎,是因为他们只能抱月祭祀的大腿,即使认错了也要强行认。
容月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不再在小事上扯皮,凛起其实,问道:“说说吧,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琼动了动嘴皮子:“哎,这不是后悔了,想来寻你……”
“说真话。”容月眼神如刺,冰得琼一个激灵,心头恐惧顿起,再也兴不起一丝胡搅蛮缠的念头。
“是是是黑潮!”琼尖叫:“有可怕的黑雾淹没了部落,是从东边来的!”
灰眼神恐惧,按捺不住地说:“太可怕了,水也黑了,兽也黑了,魔兽比以前多了很多。吃了黑水的人,身体渐渐虚弱,最后就死了……我们不敢再呆下去,就往西走!”
“后来听说了星月部落的事,一合计,发现阿月一定就是我们的崽……阿月,阿月!你可不能不管阿爸阿妈啊!”琼哭嚎着,想拽容月的衣袖。
容月一抽手,似笑非笑说:“那你们心还挺大?”
“什么意思?”琼愣了愣。
“遭遇了部落毁灭的危机,来到我们星月部落,还想着使唤人?云野,阿粒,溪边溪上……好多人都被你们辱骂过,你们是觉得自己在这个部落里能横着走了?”
容月忽然话锋一转:“谁给你们的勇气!?”
威重势大,吓得灰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恐惧。
“是我们不好!我们觉得这里太好了,这里像,像神的地盘!这里永远不会有黑潮!”
神的地盘。
容月意识到其中的风险,皱起眉:“你们听谁说的?”
灰茫然:“不知道……都在说。说你们星野以西,被神庇佑了,其中又以星月部落,是神落脚的地方。一年四季春暖花开,道路都是石头铺的,水用神力喷出,这都是我们听来的……”
虽然其中大半都是事实,但在所谓黑潮来临时传出这个消息,好坏参半。
容月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思考,挥手让人把这几个人带下去。
“阿川处理吧,”容月说:“就当他们和我没有亲缘关系。”
阿川其实觉得他们并不想像月的亲人,但容月没否认,他便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出去了。
“阿嫂……”越冬说:“你别难过。”
越冬挠挠头,笨拙地安慰:“我不怎么会说话,但你现在有大哥,有我们大家,这种坏阿妈不要也罢!”
小乐踹了他一脚,越冬委屈地睁大眼睛,阿九啧了一声。
容月不由笑起来,房间里瞬间春暖花开。
他站起来说:“好了,先散了吧。路上我们得了些情报,明天再开会。这几天被折腾得辛苦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
容月心事重重地回家,推开房门,后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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