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弘慢慢地捂住了嘴巴。
原来能看懂他的不同的,除了秋来,还可以有别的人……原来他求之不得的人,并非是他人之妻,而是就在眼前!
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眼前的青年。
他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瘦弱,开始有了青年的修长和健美;他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懦弱,跟了自己以来,他一直努力地改变自己,现在,已经基本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体面人,说话也十分有条理了。
他曾以为阿荣所有的只有忠诚和妥当,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也是聪明的,善解人意的,也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也是,从他前不久开始学认字,现在就已经可以念书这一点上来看,他的智商就是毋庸置疑的。
自然,他也许没有秋来那么聪明,那么高雅,相貌上也不及秋来那么倾国倾城——但他的眼里,有自己。
司马弘近乎虔诚地站起身来,走向他的小随从,一手揽住他,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注视着自己:
“阿荣,我们交往吧。”
他促狭地看着阿荣茫然地张开了嘴巴,然后准确地低下头,吻住了他。
第45章 变法
当宋隐再在宫中见到司马弘,发现他有点儿不一样了。
“最近可有什么喜事?”宋隐问道,“看着气色特别好。”
司马弘摸了摸下巴,笑道:“这么明显吗?……一定要说的话,我恋爱了。”
显然宋隐并没有听懂。
司马弘不知道怎么跟一个老古董解释婚前的情爱关系,于是耸了耸肩:“因为我发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宋隐挑了挑眉。
司马弘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得不说,自从发现了“新大陆”以后,司马弘的心情愈发舒畅,连带着看自己新晋男朋友也越发顺眼了。
在他们那个时代有一句话,是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司马弘现在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他把之前写好的对律法的些许见解递给了宋隐:“写了不少,你先看看,我们再找时间讨论。”
宋隐翻开文稿,边看边说:“现在不行?”
“不行!”司马弘斩钉截铁道,“我急着去约会,不跟你说了!”
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他怎么忍心让他男朋友多等?于是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老远了。
宋隐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
宋隐回到王府,便直接去书房给秋来讲学了。近日只要他在家,秋来就要求他给自己讲学,几乎可以用求知若渴来形容了。
宋隐知道他很急切,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来,他开始十分急切地想要准备好一切,他比以前更加用功,甚至开始熬夜。
宋隐自然能够理解,也很心疼,但,别无他法。
这日宋隐给秋来讲了自己准备安排刑部主持的变法。
待他详细地说完,秋来也从司马弘的文稿前抬起头来。
“变法……也是在为我顺利即位做准备,是吗?”
宋隐点点头:“是,你毕竟横空出世,即使顺利即位,天下也必有不稳之时日,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律法上、边境上,还有朝堂之上,以保证顺利完成过度。”
秋来缓缓颔首,开口道:“你早该告诉我的。”
宋隐深深地叹了口气,答道:“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原想着,你还太柔软,不够强大,想等你准备得更万全些再告诉你。”
秋来望着他:“你那么努力给我灌输一个统治者的观念和锐气,你想把我从一只温顺的猫儿驯养成一头猛虎。你担心在我还太软弱时告诉我真相,我会逃跑。”
宋隐心下一片苦涩,他从前总是庆幸秋来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现在,他的秋来却要因为太过聪明而自苦了。
他艰难开口:“是,说到底,我对得起天下苍生,唯独对你却是自私的……我,不敢给你选择的机会……”
“你太小看我了,”秋来打断他,“从一开始,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去做……即使我并不愿意。”
宋隐无言以对。
“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他重复道。
若是他早些知道真相,也许,他就不会放任自己在这段情感里陷得这么深……如今,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以至于,明明得知了自己应该是这世上最胸怀天下的人,却仍忍不住为了自己无望的婚姻而痛苦。
很快,在刑部尚书主持之下的变法,打着尚书令大人遗愿的旗号,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
虽然也触及了不少当权者的利益,但因为摄政王和太傅大人都没有特别的表示,所以开展得还算顺利。而且因为都是一些利民政策,在民间反响特别好。宋隐便挑了其中几项“不涉及自己利益的”表达了一下支持,顺便又搞下去了几个自私自利的反对者。
宋华没什么主心骨,开始还想管一管,后来发现也搀和不明白,便随底下人去了。至于唐玉礼,大概是因为刚刚除掉了尚书令,不便再露锋芒,竟然就这样忍了下来。宋隐十分乐见其成。
而现在,对无所不能的摄政王来说,最重要的似乎是自家那个别扭的小娇妻。
这日宋隐不在府里,秋来一个人在书房念书。宋昀拿了字帖过来找自家小爹爹,问他自己的字写得好不好。
秋来从书案上抬起头,揉了揉眉心。
“小爹爹,你是不是很累?”宋昀拥着秋来,关切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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