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这群人沉默,夏孟瑜状似沉重,心底暗爽,这群老家伙还有怕的呀!碍于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老这么沉重也不好,本着缓和气氛的想法,夏孟瑜开口道:“百年已过,韩氏经了场灭族大难,且不说只剩这么个独苗苗,在暖洋洋的金陵长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不惧死的大无畏,此番能打的我们节节败退,当也不是他一人之功。”
话虽如此,可那被口口相传下来的传说,还是令人心悸,夏孟瑜知道,他须得下一记猛药了,“你们当真觉得这韩谨会死心塌地为南梁任劳任怨吗?且不说韩谨会不会怀疑南梁建国后手上有没有沾韩氏的血,你们觉得那群护卫韩氏的神兵面对自家主子满门全灭,会对当政之人毫无怨言吗?”
夏孟瑜自知这话说得虽有几分道理,但仍不足以安抚这些个心思浮动的人,“韩氏百年积威,想来中原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会很乐意帮我们消耗一下的,他们可不愿意韩氏重新站出来分走他们的利益。不然的话,韩氏暗兵也不会被派做先锋兵打头阵呢。”
底下又是一阵沉默,随即附和“六皇子言之有理。”
只要拖着,拖到那些天降的神兵被耗完了,总归有反攻的机会。
只是夏孟瑜的亲兵问及自家殿下所言是真还是只是为了安抚众人时,他家殿下嗤笑了他一声,“你当这韩谨是谁?”
韩谨现在的状态就是走到哪被人捧到哪,还不能摆出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只能勉强笑着,等到拖着一身累得不行的躯体回到营帐中的时候才发现,嘴角都僵硬了。
刚好魏凭进来,禀报死伤人数,魏凭是那队人马里的一个领头人,每次一场战役打下来,他都会统计死伤人数,报给韩谨。
这两千人死伤太严重了,韩谨忍不住问魏凭:“你说,是不是真的是我太差劲了,没能带领好你们,所以每次都会有人不能回来呀?”
魏凭看着坐在帐中得少年,自他们抵达边境以来,这些人就在以可见的速度被消耗着,他其实能理解少年为什么会这么问,两军交战,怎么可能无死伤,但这队先锋兵的死伤太过严重了些。
“小公子多虑了,并非是您的问题,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某等作为先锋自当为身后人杀出血路来。”
韩谨也知道死伤严重的原因是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越是勇武的兵将,在战场上消耗的才最快,再加上世家出身的勋贵子弟有意无意地消耗着他们。
自他来了一个多月,大大小小的战役,元帅石敬辉都会派遣他们做先锋,夜袭是他们,战场上冲最前面的也是他们。
他带着这两千余人刚到的时候,正好是一场打了许久未能分出来胜负的战役,但在韩谨看来,胜负已分,南梁以血r_ou_之躯护卫了国土,虽损失惨重,但是算险胜了。
元帅见神兵天降,在编的兵将损失惨重,开口就道:“这些在编的士兵,都是为了身后的妻儿家园而战,且战事不休已有月余,实在是不堪重负啊!
你们这些新来的是不知道,我军将士疲乏得很呐!
听说你领的这伙人都是无牵无挂的孤儿,装备j-i,ng良,勇猛非常,这好啊!不怕死,适合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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