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用词不当。”许适挠挠头,“但你总是对我有点期望的吧?”
“比如呢?”
“唔,克己?慎独?明善?诚身?成为一个正直的人?总会有的吧?”许适坐正身子,“我现在还在长,还在接受新思想,喏,你早点说我早点学啊。”
周亭筠笑,“你是把我当做你监护人了吗。”
许适又挠挠头,她意识到自己坐正后有一部分出了摄像头范围,就又驼了一点下来,头顶刚好进入视频内,她吐吐舌头,“不自觉啦。”
在一起后,许适觉得她们两之间的相处模式可能会跟以前不同,可事实上却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以往周亭筠处处包容她、教诲她,现在也依旧包容她、教诲她,好像生平最多的耐心和最大的期望都放在了她身上。
许适比周亭筠小了太多岁,这些年岁积在一起让她注定在学识、经历上比不得后者,许适做过追赶,但就像困兽之斗一般效果甚微。周亭筠对她亦师亦友亦情人,现在成了情人还是亦师亦友,很多时候不自觉就会想借鉴前人的经验。
周亭筠眼眸微凛,许适下意识做听从姿态,周亭筠露一个安抚的笑给她,“不要说我的,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许适没料到问题又抛回给她,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想做一个正直的人吧,要温和诚善,不敢说对社会有用,至少也要无害。”
周亭筠便笑笑,肯定道:“那便按你自己所想的走吧,那就是我对你的期望了。”
许适不饶地追问道:“你个人对我真的没有吗?”
“希望你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许适不太明白地点一下头,点头时迟疑着,动作就跟打盹似的,头颅重重砸在半空中,“好吧。”
周亭筠不再过多言说什么,见许适的追问结束,便又问:“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啊?哦,暂时没有了。”
“没关系,不急,若是还有的话,以后你可以慢慢问。”周亭筠嘴角挂着极深的笑意,“你会有很多时间。”
许适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嘿嘿傻笑几声,指指桌上的习题说:“我要学习了,你也工作吧。”
周亭筠嗯一声,就真的移了视线不再盯着视频中的许适。耳机中时不时传出键盘声和鼠标声,许适重新拾起笔,悄悄又看了视频中的人几眼,这才带着满足继续做题。
帛大的考试在学生间向来以难和多著名,难的是一整本书几乎全是重点,多的是一月一小考、一季一大考全凭教授心情。不巧的是人文学院各教授们几乎都是土生土长帛大人,年龄大一些的还经历过老帛大跟西南联大,因此当年的考试怎么考,现在也怎么考,腐朽到丝毫不跟现代大学接轨。
许适苦读一阵子书,最后的成绩刚堪入目,头几名都被有天赋的学神们摘去了,许适头悬梁锥刺股只拿个前十名,她倒是看得开,对着成绩哀叹几声果然比不得后,就扔掉成绩单继续埋头雅思。
待到五月校庆之后,学校就会正式受理国际交换生项目,她必须赶在那之前拿到成绩。
周亭筠对雅思倒是有些经验可谈,许适备考前缠着她问经验,周亭筠手把手教她,最后发现其余还不错,只有写作老是用中文思维。
周亭筠笑道:“你这样不行啊,太辱没你作家的名声了,写出来的东西从英文方面完全无美感可言。”
许适看一眼自己写的,只能说是一篇考试文,却称不上美文,她苦想了一阵,翩然一笑,“没关系,反正我还有时间。”
周亭筠拿一根指尖点一下她的头,“嗯,多看一些英语原著就会慢慢懂的。”
许适吐舌,“还好我学的不是古典文学。”
周亭筠立在她身边半天不走,许适:“还有事么?”
周亭筠伸出胳膊凑在许适眼前,许适下意识往后趔趄一下,下意识想到自己在家撒娇时会把胳膊伸给妈妈,心想对方莫不是也像自己似的,想要自己给她按摩?
许适犹豫半天,手动了动,正要伸上去,忽然听见对方说:“快十一点了,早点睡吧。”
许适大囧,欲搭上去的手连忙虚握着,原来对方是让她看手腕间的表。
许适点点头,“好,我去洗漱。”赶紧冲出房间,转个角落在周亭筠看不见的地方拍拍胸脯心道好险。
许适备考时为了方便及时询问,周末间就住在周亭筠家,对方行动迅速让许适猝不及防,早上她还在上课时才接到对方的信息,下午下课后就收到在停车场等她,吓得许适撒开丫子冲回宿舍取了书就往停车场跑。
许适在半小时后擦着头重新回卧室,看见周亭筠在铺床,她顿了几秒,靠着门框呆在原地。
周亭筠察觉到,转身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没事。”
于是周亭筠又重新忙手头上的事。
许适立在原地做深呼吸。
救命,她们要同床共枕了!
第70章
事实上当然是许适想多了, 同床共枕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许适以往来周亭筠家时, 对方都顾及着她的心情而把床让给她, 自己却睡沙发。也有那么一次例外, 周亭筠喝醉的那一天她扶着周亭筠上床,但也只是缩在周亭筠身边稍躺了一会儿就自觉跑去沙发睡,她那时候当然也可以选择床,不过她下意识地在心里否决了。
所以今晚这次还是她们真正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周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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