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远一挑眉,算是别过,刚想转身,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谢了。”
“客气什么?”顾溪远打着哈欠,声音懒洋洋的,“这些年你帮我堵了不少钱窟窿,这点小事我若都办不好,
那我就真是个废人了。”
说到这,他似想起什么,顺口一问,“对了,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你当时明明只要再拖个几分钟,我就赶到
了,何必硬上,非去受这一枪?”
“我不敢赌。”
他说:“对于她,我一秒都不敢赌。”
他现在一闭眼便是冰冷的枪支抵着小丫头的画面,后怕感令他气息弥乱,光想想心脏都无法承受。
自顾溪远接手此事,他便在钟意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即使钟意在n1监控下不能同外界联系,死守在校门前
的denny察觉不对,也会第一时间知会顾溪远。
以防万一,顾溪远不仅带足了人马,他连黑客界天才都带到身边,刚到渔港,便让其屏蔽周边所有监控,将监
控画面设置在待机模式,这也是他能带这么多人大大方方进入n1视线的原因。
钟意心里清楚,n1无非是想利用豆包来折磨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伤害小丫头,但即使如此,他
仍不忍心让她再受任何惊吓。
所以,下跪又如何?受一枪又怎样?
只要她是完好无损的,他就连死,都死的心甘情愿。
“咚咚。”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似在试探,极轻的敲击力度。
“人到了。”
顾溪远抿着唇笑,“昨晚小魔王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人怪心疼的,你待会好好哄着。”
说完,他几步走到门前,猛地一拉门,原本贴在门上偷听屋内动静的小丫头,顺着力道径直往前栽,可人还没
站稳,就被顾溪远给推了出来。
门又“砰”的声关上,豆包疑惑的眨眼,“小顾叔叔。”
“嘘”
顾溪远故作神秘,弯下腰,压低声线,“他刚醒。”
豆包黑亮的眸“腾”的发起光,“小舅醒了?”
“醒是醒了不过”他慢悠悠的拉低尾音,惹得豆包又绷紧了小心脏。
“他现在情况很复杂”
顾溪远摆出一副不容乐观的脸,暗声道:“人醒了,但身体太虚弱,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如果”
豆包呆滞,“如果?”
“如果再受个什么气啊,或是有个什么烦心事,极有可能导致他急火攻心,分分钟暴毙身亡。”
他说的正儿八经,豆包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眼底又蓄起了泪花,水光盈盈,小嘴
嘟着,眼看又是一场大哭在即。
顾溪远见势不妙,忙说:“你就顺着他点,别老跟他犟,说不定他气血一顺,身子立马就好了。”
豆包闷着哭腔,真挚的问:“真的吗?”
顾溪远慢慢勾起笑。
“当然。”
一分钟后。
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门外探进个小人儿,入秋的天,只穿了套牛仔衣裙,纤白的小腿裸露在外,齐肩发扎成
两个辫子,松散的垂落在两侧肩上。
她微微低头,没有第一时间看向男人,门关好,两手背在身后,身子轻贴着房门。
沸腾的血液在钟意体内肆意流淌,融入每一寸紧密相连的血肉里,连骨虚缝间都被热液完全填满。
“汐儿”喉间一滑,男人唤出了声。
小人咬了咬唇瓣,低落的眉眼一抬,几滴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过小脸。
钟意心一颤,语气都急促了,“你怎么了?”
小丫头也不说话,瘪着嘴默默流泪。
男人这会真急了,掀开被子作势要起身,可手臂用力时扯到伤口,不自禁的“嘶”了声。
“不要乱动。”
豆包用手背抹开眼泪,几步跑来,柔软的小手攀紧他粗壮的长臂,试图限制住他的动作。
可下一秒,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手,微微一收,小手就被他握在掌心,再顺势一拉,小丫头一屁股坐在床上,
来不及反应,古铜色的健壮小臂便圈在她腰上,将她一把收入怀中。
他胸口好烫,如燎原的火光,几乎要燃化她背上的肌肤。
小丫头叮咛出声,“小舅。”
男人的唇有意无意的触碰她后颈的嫩肉,痒痒麻麻的触感令的她下意识想缩,却被男人更大力的禁锢。
他压着嗓问:“谁惹哭你了?”
小丫头缓慢摇头,勉强扭过头,男人松了松手,任她扭过身子对面他。
“你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是么?”豆包苦着小脸问。
钟意被问的莫名其妙,刚要张嘴,又听小人闷闷的开口:“小顾叔叔说你不能生气,不然就会暴毙而死。”
“我不想要小舅死”
一听这话,钟意便知个所以然,顾溪远那尿性他是见怪不怪,但小丫头单纯,自然抵不住他一通瞎忽悠。
钟意盯着她泪眼婆娑的脸,唇角隐着笑意,问她:“那你该怎么做?”
她掰扯着手指,认真的数给他听,“不跟小舅斗嘴,不气小舅,还有唔”
她脸红红,有些羞。
“乖乖听小舅的话”
钟意笑了笑,“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听话”
那张小嘴似娇嫩的樱花瓣,一张一合的看的男人口舌干燥,胸腔的浊气压了又压,到底没忍住,掌心向上滑,
一把控住小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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