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韩辞开始读小学了,韩辞的父亲酗酒越来越厉害。后来就开始打韩辞的母亲,因为韩辞的母亲拿不出钱给他买酒。而家里大部分的钱都供韩辞读书了,所以父亲往往打完母亲就是打韩辞了。第二天到了学校都会被同学笑,笑他家穷,笑他总是遍体鳞伤。韩辞就这么长大了,高中时母亲实在没办法负担,硬是跑到娘家去借钱。可是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那边的人说是他母亲自己非要嫁去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于是韩辞开始打零工减轻家里的负担,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只能做做服务员之类的。可这怎么够?后来他也开始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收保护费。虽然容易受伤,但是来钱快。治安?不存在的,谁稀罕管这种光芒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每次都打的伤痕累累,当他变成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觉得疼了累了想要人抱一下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没人问过他疼不疼累不累。
韩辞也渐渐明白,想要不被欺负就要反抗,坐以待毙是没有用的,不反抗就不会赢。后来母亲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钱,就这么把他供到了大学。韩辞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他考到了城市里,终于离开了他很想离开的地方。
韩辞走着熟悉的路,绕到了一个小房子前。大门打开时一个酒瓶就飞了出来,韩辞一侧身躲开,父亲喝醉了吗,又在打母亲了。韩辞进门将包随手扔到了旁边,上前拦住父亲把母亲护在身后。
“你拦着我干嘛!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父亲并没有到大醉的程度,只是一脸的怒气。
“知道什么。”韩辞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情形,早就习惯了,冷冰冰的问道。韩辞长的高大,挡在他母亲前就像是一堵墙。韩辞的长相也不像他的父亲,倒是韩辞的母亲长了一张美人脸,韩辞像极了他的母亲。
“你身后这个贱女人水x_i,ng杨花早就在外面和一个男人搞上了。”韩父说着就抄起酒瓶要打,韩辞连忙拦住父亲:“你又在听了谁挑拨了。”
“挑拨?这个女人今天突然要和我离婚,我以为是为什么。隔壁马大娘说前些日子去市区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那男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大财主。我就说哪儿来的钱供你这兔崽子读书,连摄像机都买了,原来是背着我给别人搞了!”韩父气呼呼的走到床边坐下。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我干嘛不信,别人好端端的说她干什么。苍蝇不叮无缝蛋。”韩父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个兔崽子肯定也是知道的,她供着你读书你自然帮他讲话,你也滚。全身半点不像我,哼,估计就不是我的种。”
韩辞叹了一口气,母亲早就去洗伤口了。“那你叫我回来是想干什么。”
“我要和她离婚,反正她不是要离婚吗。你也跟她去,我供不起你读书人。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哪里会像你这样浪费时间读什么书?隔壁家张三的儿子比你小一些孩子都两个了,你呢?多大人了,早点结婚生孩子赚钱才是正经!”
每次和父亲的谈话都是这样,父亲并不赞成他读书,认为读书没出息。说好听点是谈话,其实根本就是韩辞单方面的挨骂罢了。每次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怀疑母亲出轨,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还有就是读书是件多么多么没出息的事。
最后韩辞的父母离婚了。
韩辞的母亲后来直接去了南方,原来马大娘的消息也并不是空x,ue来风,早在韩辞上高中前母亲就出轨了。
母亲去南方之前告诉他,当年怎么都筹不到钱,母亲上班时碰到了来这里谈生意的王叔叔。后来王叔叔经常和母亲聊天,这一来二去的王叔叔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再后来母亲就和王叔叔有了关系。这次就是去和王叔叔结婚了,以后的路让韩辞自己好自为之。生活费王叔叔会给,放假的话随便他去哪儿吧。
回一趟家的韩辞感觉这个整个人都被掏空。
韩辞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学校,宿舍里只有南笙一个人正坐在桌前画设计稿。阳光从落地窗外s,he进来,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南笙宁静而专注的神情很好看。韩辞感觉自己的心都静了下来,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人不是他。
看到韩辞推门进来,南笙抬头冲他笑笑说道:“欢迎回来。”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在他回家时摆着这样的笑容对他说这句话,也许是因为韩辞回家这一趟真的太累,韩辞走上前去突然从背后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南笙。或许笔尖太过锐利,或许纸张太过稀薄,南笙一惊划破了设计稿。
韩辞用下巴抵着南笙的头顶没有说话,一段时间后南笙终于回过神来拍了拍韩辞的手臂,韩辞没有放手,这时从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再给我抱一会儿吧。你知道,我没女朋友的。”南笙不再动了,就算韩辞还在开玩笑他也能感觉到韩辞的心情并没有很好。南笙知道,韩辞一向都是很要强的一个人,可是现在,他就这样的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扔在了南笙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只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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