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嵇康和司空师父那样的美男子,这样的男子其实本不值得一提,但他身上却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他,眼角的笑意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七七不知不觉来到他的旁边,悄悄地坐到他旁边静静地聆听着。
良久,一曲毕。
“怎么一个人躲在那里哭呢?”他浅笑着抬起眼来,正好撞进七七有点迷茫的眸子里,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恢复了。
七七征征地出神地看着这个如诗如画的男子,心中有些微微的惊讶和不好意思,原来他听到了!想到这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连未干的眼泪都忘记了擦掉。
美男倒也不介意,移动了一下身子,眉头微蹙了一下,脸色看上去愈加苍白了,几颗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七七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男子的腿似乎很不方便,直接点讲,他好像是个瘸子。
“你的哭声挺大的。”他脸上由始至终都是挂着那样如微风的浅笑,看不出情绪,却让人无端觉得舒服,安心。
七七的脸更红了,撇着嘴想到: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干嘛还要说出来!于是她转移话题道:“你的脚怎么了?很痛吗?”
他浅浅一笑,不似刚才的温暖,而是有点落寂、无奈、痛楚和仇恨,尤其是那双如黑玉般的眸子立刻朦胧了起来,眼神渐渐深沉,幽暗如海,甚至有了些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想探听你的隐私,我只是……”无话可说,七七擦汗。
望进七七纯净无邪的眼神里,或许是那一抹单纯的笑容,也或许是她为难的神色,让他很快又放松了下来,清瘦的俊颜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和与世无争的笑容,安抚七七道:“没事,你想看吗?”
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放在那条腿上面,没等七七回答就将袍子拉了起来,将亵裤拉到膝盖处。七七定睛看去,直直吓了一跳,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上来,那条如果还能勉强算是腿的东西完全已经坏死了,皮肤上满是疤痕,一条条,像蜈蚣一样,惊心骇目,而且肌好像已经萎缩了,比正常的腿要细小上很多。
“很恐怖,很恶心吧?”他苦笑地问道。
“不会不会。”七七连连摆手又摇头的否则,七七这人有时候挺没用的,不会说谎,一说谎脸就红了。
“呵呵……”他反而笑了,他算不上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但是笑起来同样让人目不转睛,不舍得将视线移开。
在这一刻,七七突然间想到了她的司空师父,他们身上有着一股相同的感觉-----寂寞,一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
“你老实说也无所谓的,其实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恶心,每一次看到我都很想把它给废掉,反正现在也只是一个装饰作用。”
“会疼吗?”七七忍不住了上去,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浑身都起了**皮疙瘩。
“疼,每天会疼上几个时辰,尤其是下雨下雪天,更是疼得厉害。”他老实回答到。
“你真可怜,跟你比起来,我算是幸运很多了。”
他淡淡一笑,手轻轻地抚过琴弦,“你为何觉得自己可怜呢?”
“我相公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骂我。”
“所以你才会偷偷一个人躲起来哭?”其实他听到七七的话是很惊讶的,他以为七七至多十五六岁,应该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没想到已经是嫁作他人妇。
其实不怪他有这种错觉,其实很多人看到七七都会以为她尚未出阁,一来是她的外貌看上去要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幼嫩一些,而她嫁人之后发式也没有改变,依然保持着少女时的式样,二来就是七七的格和举动,完全像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任谁也不会猜想到她已经嫁人了。
七七不好意思地笑了,午后的阳光拂在她脸上,反照出一层柔和的光,枝头上的一片绿叶掉了下来,落在七七的头发上,男子伸手将它轻轻拿掉。
人际间的缘分,在生活中邂逅,又在生活中流失。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奇怪的,有些人倾尽一生,也无法成为知己好友,可是有些人却常常让你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从第一眼开始,便有了相知的感觉。
那样祥和的午后,七七和一个陌生男人并肩坐了好久,听他抚琴,轻轻地拨动琴弦,任悠扬婉转的琴声将他们包围,直到一个全身穿着黑衣面无表情的男人将他带走,七七才后知后觉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笨,忘记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了,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于是她又释然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次见面却为她之后的悲剧打下了不可挽回的铺垫。
七七心里还是很生嵇康的气,所以她不想回去,更不想跟到他和那个狐狸眉来眼去的,她看着心烦,所以她决定下山自己去逛。
平时去逛市集,她会很兴奋,可是今天却没了那兴致,逛了一大圈后就开始觉得累了,而且一个人逛顶没意思的,要是小梅在就好了。
从茶馆出来后,她路过一家珠宝首饰店----锦绣阁,犹豫了下便走了进去。
锦绣阁是谯国铚县最有名的珠宝首饰店,首饰品种多不说,而且样式独特,制作致,很受女子欢迎,七七是想买点首饰给她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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