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遍体生寒,再看向阳光下的洁白牡丹,嘴唇翕动,僵硬的扭过头盯着林焕文的眼睛:“你知道这些花是什么吗?”
林焕文努起嘴:“不能碰。”
“这些花是老天爷的偏心。”丁田深深的看着这些花,一簇簇的盛放着。
林焕文嘁了一声,笑着叫:“麻子脸。”
“这不是麻子,这叫雀斑。”丁田纠正林焕文,看着风中摇曳的花丛。
“老天爷不赏面,长得多了,长得错了,若是长在眼下,叫泪痣呢。”丁田笑了起来。
林焕文眨眼,侧头看向他,目光探究。
六月中旬
潘刈州押了一批货,亲自送了一路,辗转大半月后不负众望的乘船归来。
他一下船,来迎他的是一位副经理与一位旗袍女子,副经理和旗袍女子相谈甚欢,他俩感情也没多好,只是这旗袍女子比较随和,言笑晏晏的非常勾男人。
副经理一面说话,一面在羡慕周长良身边有这么一个佳人相伴。
待到周长良下了码头,他俩瞧见人,一路走过去迎,这个天在外面跑一趟回来,周长良瞧着黑了一点,人还是瞧着很有精神的,他下船,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公司的生意来往如何,最近可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副经理笼统的说了说,他安下心,又问:“三爷呢,最近没什么事吧。”
“三爷啊。”副经理托着语调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在脑袋里打草稿,他能爬到今天,业务能力,交际手腕,察言观色,这三样都是有一些的,自然能察觉得到三爷和周长良之间有点不对付。
周长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有的没的都喜欢过问喜欢插手,三爷对他这种态度显然不喜欢,是在憋着劲的。
可三爷是什么人他也多少看懂一点了,不是能拿来做顺水人情的,斟酌之后他笑嘻嘻的说:“倒是有一桩好事,上报纸被夸了一顿。”
“上报纸?”周长良不太相信林弘山能上报纸,而且还被夸了。
“是啊,报纸上夸三爷有情有义,手足情深呢。”
“手足情深?林焕文怎么了?”周长良脸冷得像坚冰。
“没怎么啊,都是好消息,痊愈出院回家了。”
这下大家都没话可说了,副经理也不敢出来当智者,说你别管三爷家务事了,在其位谋其职,你可识相点吧,周长良雷厉风行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就愚着吧。
待到副经理离开,那旗袍女子轻哼一声:“大哥,林弘山给脸不要脸,你给他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潘刈州两手交握,手肘撑在膝盖上,旗袍女子看他不说话,贝齿咬了咬红唇,有些哀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
“再等等吧。”潘刈州低声道。
“好,大哥,我等你。”旗袍女子生了张千娇百媚的面孔,坐在潘刈州身旁便要依偎过来。
她纤白的手指搭在衬衣笔直的缝线上,头还未靠过来,潘刈州倏然站起身,道:“依云,我教过你,别等不值得的人。”
“我记得呢,十六岁我和哥哥出任务,哥哥为了保命背叛了我们,我不相信,相信他一定会到我们约定好的地方来,大兵都来了,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脚步声,你来带我走,说人只有一条命,不能等不值得的人,可是你不是我,怎么知道就不值得呢?”罗依云笑晏晏的,眼眶发红,看着男子消失在门口。
林弘山知道潘刈州回来了,并且知道他一定会来找自己,但是没想到他当天回来,当天就上门了。
“三爷把林焕文带回家了?”潘刈州开门见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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