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都成?
她苦涩一笑,的确是怎样都成!
连坚持了十来年的计划都可以放弃,连性命都可以不顾地纵身一跃,那点辣椒水又算得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涌出眼眶,她抬手一抹,手心一片湿凉。
她竟然哭了。
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了吗?她为什么还要哭?
掏出丝绢,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她抬起头,猛地发现铜镜中赫然多了一张小脸,小脸上写满疑惑。
“萍儿,你怎么哭了?”
是紫卓。
她一惊,回头,“你几时来的?”
“刚来!”紫卓环顾了一下四周,皱起眉心,“是谁欺负了你吗?”
“不是!”绿萍苍白着脸摇摇头,吸吸鼻子笑道,“是沙子吹进了眼里。”
“沙子?”紫卓一愣,这般纤尘不染的宫殿、哪里来的沙子?又凝着她的脸看了半响,见她眼神闪闪躲躲,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虽然她是失去了记忆,但是,她不是傻子,这两个月,这个女子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她对楚寻漠的心思,她心知肚明。
就楚寻漠那个榆木疙瘩还不自知。
一抹睛光从水眸中掠过,她缓缓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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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楚寻漠坐在案桌前,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不时执起笔在上面落下几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东张西望。
楚寻漠从奏折上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禁不住唇角弯起,“你怎么上这里来了?”
正文火舌237寸:唯一的后
楚寻漠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来人,禁不住唇角弯起,“你怎么上这里来了?”
“怎么?不可以吗?楚大哥在这里公务,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什么这里就不能让人来?”
见楚寻漠已经看到自己,而且似乎也并未生气,紫卓眉眼一弯、索性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虽然,这宫里的规矩是,一个金銮殿、一个御书房、一个这个男人的寝宫,三个地方是无诏见、不可入。
但是,规矩是规矩,这个男人不是说过吗,她在宫里可以不管任何规矩。
见她这个样子,楚寻漠唇边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睨着她,“怎么?找我有事?”
有事?
她的确有事!
为绿萍而来!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女子巧笑倩兮,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虽然知道她是诓他,但是楚寻漠听得这话,依旧还是心情愉悦,“你还是说吧,每次你对着我笑得像只小狐狸,我就知道你有心思。”
啊?
这也能看出来?
敢情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是透明的?
“好吧!”紫卓抿了抿唇,清了清喉咙,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直接问他知不知道绿萍的心意?还是先试探他对绿萍的心意?
想了半响,她才说道,“我就是很好奇,楚大哥不是国君吗?一国之君不应该是三宫六院、佳丽如云的吗?我在宫里住了那么久,怎么不见楚大哥的任何一个妃嫔?”
三宫六院?妃嫔?
楚寻漠唇角的笑意微僵,缓缓将视线收了回去,垂眸投在面前的奏折上。
近日,百官们也是一堆的奏折让他选妃、充盈后宫的。
现在,连这个女人也来问他这个问题。
是的,在外人看来,他已经登基三载,后宫竟是无一个女人,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不仅是罕事,也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
且不说,后宫是平衡朝前势力的必要途径,单说为了繁衍子嗣、孟昭的千秋万代着想,他已经是为不孝。
但是,个中缘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虽名义上登基三年,但是他不在孟昭,也只是偶尔回来一两次,帝位都是他的大哥戴着面具在替他坐,这三年里,大臣们也没少请旨选妃,都被他大哥这理由、那理由的推掉。
如今,他回来了,原则上是可以办这些事了,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这方面的心思。
他知道,他在等,等一人而已。
见他半天不说话,且冷凝着脸,紫卓有些些急了,局促地问道:“是不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你来御书房就是为了问这个?”楚寻漠再次抬起眼,望向她。
“嗯!”她点头,其实还想说,让他将绿萍封为妃子的,但是看现在这般情景,她不敢说。
楚寻漠静默了片刻,突然倾身,凑到她的面前,“如果我说,我在等你,你信吗?”
两人本来对面而坐,中间隔了一条方形案桌,他这一凑,脸上的银面具几乎就要碰到了她的鼻尖。
她一惊,本能地往后倾了一下身子,想起他的话,愕然。
他在等她?
他不是已经登基三年了吗?而她和他不过相识两个月。
如果我说,我在等你,你信吗?
你信吗?你信吗?
脑中突然一阵激荡,这句话好像谁也这样跟她问过,是谁?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见她愣在那里不说话,他低低一笑,身子退了回去,有些黯然,“显然,你不信!”
“我……”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信,还是不信,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骗她,所以抿了抿唇,又接着说道,“我信!”
“那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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