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贺香不禁笑乐了,唯有李旋听不懂而一阵狐疑。
从悬挂着灯笼的柱子前经过,两匹马儿便停下了,三人从马背上下来,上元贺香不去敲门,只轻轻含着弯曲的食指,朝宅门吹出了一个清脆的哨音。
片刻后,宅门打开,站在门槛之内的是一个高大壮实的青年,颇为英俊。苏仲明一见,不由愣住:“咦?他是你家里人?”
上元贺香干脆道:“也不算是。”
忽然间,两个年轻姑娘从男子的身侧快速穿过,奔到上元贺香的面前,一个替上元贺香拿包袱,另一个替上元贺香牵马儿,也顺道牵了李旋的马儿。
苏仲明更是好奇:“他看起来不像是你的下人?师姐又说不算是家里人,那他到底是?”
上元贺香和盘托出:“他是我在暮丰社里认识的,为了自己的弟弟而进暮丰社,不过,一年前已经入我囊中,是我的部下了。”
苏仲明闻此一言,不禁回想起来,忙问:“他弟弟,是不是叫风闻?黄延的峦童?”
上元贺香轻呵一声,答道:“看来掌门的养子与你说了不少掌门的私事?你连峦童的事情都知道。可惜啊,那个峦童已经死了,莲幂作为兄长,本应该受牵连,不过,因为我的求情,他大难不死,只是已难以在暮丰社立足,我就趁机会收为部下,他武艺不错,可以替我保护好我先生。”
苏仲明大惊:“那个峦童,死了啊……?”
莲幂听闻这番话,怒瞪了苏仲明一眼,便转身步入了宅子。
苏仲明望了望莲幂的身影,同情不禁从心里横生而出,怜悯着莲幂,嘴边忍不住轻声喃喃:“看来何笑猜中了七八分了。”
上元贺香接了话,惋惜道:“可惜那小子也死了。他没有成功将你带回暮丰社,反而命陨落梅庄。”一面领苏仲明与李旋二人入宅,一面继续道,“掌门得知这样的噩耗以后,痛心疾首,曾经派人去搜寻尸首,但翻遍了后山的悬崖也没有找到尸首。”
苏仲明困惑:“我记得那时候,梅庄主的确是命人扔到了后山,会不会已经被野兽什么的给……”那血星的场面光只是想一想便令人梗塞得说不出话来。
上元贺香只道:“掌门痛失养子,这段日子时常闭关。”
苏仲明了然:“怪不得你可以悠闲地搬家到这里,还悠闲地去了韶乐王陵。”顿了顿,猛然想起来,忙问道,“对了,师姐怎么会有桐花云典?难道这次王陵探险寻宝,是黄延的命令?”
上元贺香回头,勾唇一笑,那笑颜很是神秘。
苏仲明一见,怔了怔:“难道……?!”
上元贺香答道:“夺得了桐花云典之后,我并没有把真的交给掌门。我知掌门没有见过桐花云典,便拿相似的伪物交给了掌门。”
苏仲明不由担忧:“师姐难道就不怕,黄延会突然派人去王陵寻宝么?这样不就被识破?”
上元贺自信道:“你放心,掌门的养子不在了,掌门唯一命令去办重要事情的人,只有我一个,而真的桐花云典又在我手上,不管是从哪方面,我都是赢定了。”
苏仲明细细一想,不管从哪方面思考,亦也觉得无法反驳。
李旋趁机会,c-h-a嘴道:“我二人已经如约到你家了,说好了不能食言,现在该把桐花云典还给我了吧!”
上元贺香哼笑一声,才道:“何必这么急?赶了这么远的路,难道不想先洗洗风尘,喝杯好茶休息休息?”
苏仲明知李旋心急,便低声劝道:“咱们现在在我师姐家里,她的家当啊她先生啊下人啊部下啊,都在这里,肯定跑不了的,先听她的,好好休息再说。”
李旋闻言,只面无表情地瞥了苏仲明一眼,不言语。
即将到客堂,突然间,一声猫叫从天而降,苏仲明不禁停步,喃喃一句:“猫?这里,有猫?”话落,抬头张望,果然见到了,且不止一只,而是两只,一只是白毛黑毛混杂,另一只是黄毛,在客堂的屋瓦上温柔地扭打在一块儿。
上元贺香启唇:“养了三年了。”顿了顿,忙问道,“你男人应该没有猫毛过敏史吧?或者,其他有关于对猫的过敏症?”
苏仲明回头瞥了瞥李旋一眼,答道:“他一向没有什么过敏史。”
上元贺香领着他们朝客堂而去,还未跨过门槛,却遇上从左侧小径缓缓而来的青年,身后尾随着怀抱琴箱的少年。
青年的双目蒙着纱布带子,已失明多年,但似乎是熟知上元贺香的脚步声,启唇道:“贺香……?”
上元贺香闻言,即刻停下,回头温婉一笑:“我回来了。”
青年又问道:“今天,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上元贺香答道:“是,来了两位客人,都是熟人。”
苏仲明打量了青年一回,便问道:“师姐,这一位仪表不凡,是你先生?”
上元贺香以微笑代替回答。
青年闻声,问道:“刚才说话的那一位,是贺香的师弟么?头一次来我家,幸会幸会!不过,学生还在等我,今日不便款待,请多包涵。”
苏仲明笑答:“没关系的,你且去吧。”
青年不多说,与抱着琴箱的少年缓缓离开了。
苏仲明看着青年的背影,又不禁喃喃起:“他眼睛瞎了,居然还能弹琴,还能教人弹琴,看来是个挺厉害的人。”
上元贺香坦然:“在还没有失明之前,他早已琴技了得,即使是失明了也依然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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