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她最大让步。
严景伦家的厨房,经常都是呈空空荡荡的状态。以前他非常忙碌,多半不在家里头开伙,直到枪击事件发生后,才有空欣赏他花了几百万装潢的餐厅,感觉上特
别舒爽,教人流连忘返。
“麻烦你让一让,别老是挡在冰箱面前,妨碍我拿东西。”正在做事前准备功夫的江水悠蹙起秀眉,不客气的赶她的雇主。
严景伦笑笑的推着轮椅走开,等她拿完了食材,又将轮椅推回原位,继续盯梢。
其实,真正教他流连忘返的不是媲美五星级饭店的厨房,而是厨房内来来回回穿梭的身影,那才是吸引他在此的主因。
“你在干什么”他好奇的看她拿起马铃薯削皮,觉得她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好看,都很优雅。
“削皮。”她看都不看他。“每次我削皮时你都问我这句话,真奇怪。”上回是苹果,这回是马铃薯,他还真有耐心。
“我好奇嘛”他咧齿一笑。“从来没有人当着我的面做过菜,我当然得把握机会问清楚。”谁教他这么好学,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没看过人做菜”她停下削皮的动作,掉头看了他一眼。
“是呀”他答。“我母亲从不下厨,也不许我下厨。”
真奇特的教育方法,难怪他对烹饪这么有兴趣。
“你家佣人呢”她转过头继续削马铃薯皮。“别告诉我你家佣人也不煮饭,只管打扫洗衣。”
“你猜对了,我家佣人真的不必煮饭。”
他笑嘻嘻的欣赏她愕然的表情。
“当我家的佣人再轻松不过,因为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三餐都是由五星级饭店包办,就连上学吃的便当,也是请人每天从饭店送过来,根本不晓得厨房内是什么情形。”
严景伦的童年说幸福也幸福,若硬要说不幸也说得通。他有个长相绝艳的母亲,可却高贵得连手沾上一点灰尘,都要立刻叫人帮她洗掉。至于他的父亲,那就更绝了。除了纵容他母亲的任性外,就只会对他这个独生子施压,搞得他的童年像在地狱里度过,而且还不幸地一直延续到他长大以后,直到他创造出自己的王国为止。
“所以说,你这一辈子都没有走进厨房,用过厨房”江水悠不可思议的看着严景伦,很难想象有人这样过活。
“开冰箱算不算”他幽自己一默。“算了,我必须老实承认,我连厨房冰箱的门都没开过。通常我的房里会另外摆一台冰箱,客厅里也会摆一台,浴室也有台小的,甚至连阳台都”
他的奢侈是出了名的,端看他根本不会做菜,也不走进厨房,却把厨房装潢得连五星级饭店大厨都会爱上这里,就看得出来他有多浪费。
“你还真爱买冰箱。”她半是羡慕,半是责怪的讽刺他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严景伦耸耸肩,多少习惯这类谴责。这是他犒赏自己的方式,也是他认真工作的代价。
遑论是她无权干涉他对金钱的态度,就算是有,她也不想管。只是她在继续削马铃薯的同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的三餐都是五星级饭店料理,而她做的菜都是一些民间小吃,他吃得惯吗
脑子里倏地浮现出过去一个月所吃过的菜色,尽是些鲍鱼、龙虾等高级料理,江水悠对自己将要做的菜色突然变得很没自信,削着马铃薯皮的手,也不禁犹豫起来。
“怎么了,干么这个表情”一副做下下去的样子。
“没什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我只是担心你吃不惯我做的菜。”
“不会,我很好养的。”他朗声保证。“只要你肯煮,我什么都吃,胃口好得跟猪没两样。”
江水悠根本懒得跟他解释,现代的猪只都吃饲料、吹冷气,没他想象中好伺候,而他这只猪中之王,更是挑剔。
不过呢基于不能浪费食材的原则之下,江水悠还是硬着头皮把手中马铃薯的皮给削完了。然后再将削好的马铃薯切成细丝,浸泡在水里。之后又把原先准备好的三个鸡蛋打破,倒人一个大型钵碗中,加入一些佐料。
严景伦睁大眼,看着她把水啊、绍兴酒、盐、胡椒粉之类的东西,统统倒进三个鸡蛋中,一面拿起打蛋器打蛋,一面启动瓦斯炉烧热水,把原先泡在冷水中的马
铃薯捞起来稍微川烫,并撕下一片厨房用纸,将附着于马铃薯上的水分吸干。
这几道复杂的手续,江水悠没花几分钟即完成,充分展现出她专业厨师的本事。
“这些程序看起来真复杂,做菜真是困难。”当了一辈子大少爷,严景伦这回总算大开眼界。
“还好吧”她瞄了他一眼。“不会比经营公司困难,我看你做得很好。”
就是因为做得太好了,才会被人追杀。
“没有的事。”他意指困难程度。“经营公司,就像是玩线上游戏,抢夺的人虽多,一旦玩上手,立刻懂得如何规避和反咬对方一口。可做菜就难多了,食物不会咬你,可想要掠夺它可得有两把刷子,不然就等着被它嘲笑。”
奇怪的理论。
看着严景伦得意洋洋的表情,江水悠只能说个人见解不同。以她来说,她就从来不觉得线上游戏有什么奸玩的,也玩不上手。
不再和他鬼扯淡,她继续她看在颜景伦眼里的“伟大工作”。在和他谈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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