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盯着他形色美好、厚薄适宜的唇,她有种不自禁。
严崎峻嘴角一勾,比比唇,黑眸矿石般晶亮。
红臊晕上脸,一抹难为情,朱云移开目光,朝大厅乱转几眼,才又转回来,落在他身上。
“你想她会来吗”忽然转了话题。
“应该会,我刚刚确认过了。”吴昆是在场许多人的法律顾问,他那艳丽的女朋友是袁太太的牌搭子,甚至还是透过袁太太居中牵线,一男一女才搭上的。
严崎峻并不欣赏吴昆,也不关心他父亲遗嘱写了什么,但他想他有必要找到吴昆。他不确定涂宏说的真确有几分,找到吴昆女朋友或许能探问出些什么。吴昆毕竟是无辜被牵扯进来,道义上他不能置之不理。
“那我四处看看多留意,找到了我会通知你。”
“朱云”严崎峻忽地叫住她。
朱云回头,明亮的眼睛漾着无辜的水波。
“没什么。”他一连拿去好几杯香槟,减轻她托盘的负担。
朱云看在眼里,心一折,朝他淡淡一笑,转身走开,在大厅中四处穿梭。
转了一圈,没看到与严崎峻给她看过的照片上的女人相似的。几乎所有的女人都盛装打扮,而打扮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变得差不多,同质性太高,一干女人都只一个模样。
“呼”她轻吁口气,退到角落,趁没人注意,将托盘搁下休息。
“那女人真是麻烦,她以为能讨价还价”
“要不要将她”
“不,等东西到手了再说”
后方大盆栽后,传来说话声,刻意压低嗓音,躲避人注目似。朱云好奇地过去,掩在大盆栽后,由隙缝中凑上一眼瞄了瞄。
两个男人在角落里,一个背对着她,作服务生打扮;另一个侧对着她,侧脸线条多肉松垮,毫无轮廓,只见一堆皮肉。
盆树茂密,阻碍视线,小小隙缝,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男人的侧脸,朱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他们已经押吴昆那女人去取东西了,这里没我的事了吧这身衣服搞得我不舒服透了”面对她的男人转过头来,正对着她。
赫然是马雄
朱云骇一跳,差点往后倒,脱口叫出来。她连忙咬住唇,稳住身子,尽量往内缩,紧张得冒冷汗。耳朵嗡嗡地,根本没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马雄还在说话。她屏住气,小心地,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大厅中央,才小力吸口气,匆匆转身寻找严崎峻。
严崎峻正与袁太太聊天,先看到她,见她脸色苍白焦急,心一沉,疼痛起来。
“对不起”丢下袁太太,立刻奔向朱云。
“怎变了你脸色”
“严少爷”被涂宏打断。
看见涂宏,朱云心中大骇,脸上更无血色。
涂宏显得很焦急匆忙,并没有注意到朱云,以为她只是个服务生,挥开她,低声匆匆对严崎峻说:
“我不知道你也来了,但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吴律师的女朋友今晚也在,他们刚刚押她出去了,好像吴律师把遗嘱交给她,他们抓了吴律师,逼吴律师让他女朋友将东西交出来”
可恶,晚了一步严崎峻皱起眉。
“人在哪里”
“应该被带去木屋了吧。不过,我想暂时不会有事。吴律师女朋友将遗嘱锁在银行保险箱,坚持要见到吴律师才肯将密码说出来。明天晚上他们会将吴律师带到木屋。好像吴律师躲到外地,他们用车子将他押回来。”
涂宏顿一下,匆匆又说:“我得走了,免得被发现你自己小心,严少爷。他们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但他们有人混在宴会中,假扮服务生,你要当心。还有”他舔舔唇,语气恳求。“夫人若知道我做的一切,一定不会原谅我,但夫人她是受了韩秘书瞒骗严少爷,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你到时看在我的份上,放了夫人一马。”没等严崎峻应允,转身匆匆走了。
朱云表情由惊骇转疑惑变不解,默望着涂宏背影。
“这个人”身子动摇一下。
“他是韩森的助手。”严崎峻双手搭在她肩上,稳住她。“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马雄了”她吸口气,吐出来。“他扮成眼务生的獏样,我急着告诉你,然后那个男人韩森的助手”她又大口吸口气。“我看到他跟马雄在一起,可他却他为什么要警告你”
“他是替韩森做事没错,不过,他暗地把许多消息告诉我。”严崎峻简要地把事情告诉她。“他并不因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做这件事,一直很诚实的承认他的私心、不满及弱点,多少可以信服。”
“这个人真的可靠吗”不知为什么,朱云总觉得不安,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隐隐觉得遗漏了什么。
“别想太多。”严崎峻不想她烦恼多虑。“我们快走吧,马雄也许还在饭店里。”有意地并不提及吴律师及小木屋的事。
“他说的有关于小木屋的事”朱云疑问。
“先出去再说。”严崎峻比个手势,牵引她,一前一后,匆匆出了饭店。
十
如果她的选举,一切因为他:他做的选择,一切也是因为她。
严崎峻睁开眼,轻轻起身,身旁的朱云跟着动一下,睡意浓厚、声音含糊不清,说:“怎么了”
“没事。”他低头吻一下她额头,“你继续睡,我只是去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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