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靡的街头路灯无精打采的靠在路边。整座城市像是得了嗜睡症一般,就连呼吸的节奏都放慢了许多。
沐伊葵连屋子里的灯都懒得打,直接累的倒在了沙发上。
在今天,她终于把一切都夺到手了。她终于把林安的一切从他的手上抢走了。这十年,她所受的煎熬与无助,在今天也终于也了一个了断。她报仇了,为妈妈报仇了。
她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一直有一颗沙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颗一直咯着她的沙子到底是什么?
一个已经年逾五十的男人,耗下所有的心血打下来的基业,就这么被人抢走了,却丝毫没有反击。很可悲,很可笑吧。
“呵。林安,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也休怪我无情了。”
夜,静谧的可怕。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里也有了乌鸦的身影。它们的嘴里叼着枯枝,站在钟塔的顶端,黑穗般的眼睛俯视着城市里的一举一动。
“什么?”
一声惊叫划过林家安静的屋顶上空。
“老公,你说你不再是董事长了是什么意思?”张姳心不可相信的问。她打死也不会相信林安刚刚说的话。这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反正这件事已经变成这样的,你也不要再多问些什么了。”林安稍显疲惫的声音,一天下来,他的眼里也已经布满了血丝。
“不对不对。”张姳心拉住林安的袖子不放,“为什么公司的董事长会是沐伊葵,不是你才对吗?老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
本来就有些心烦气躁的林安,被张姳心这么纠缠着,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说过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公司没了,他何尝不心痛。可是心痛又能怎么样?更何况,沐伊葵也给了不裁公司任何一员的承诺,他还能说些什么?
更何况,那个人是他的女儿,自己十年来不曾给过一丝关怀的女儿。这,只能是自己欠她的。
他狠狠地甩开了张姳心的手,严肃着神情,朝着楼上走去。
“怎么会?”张姳心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失神的呢喃道。
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这么突如其来的打击要她一下子怎么接受的了。昨天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夫人,可是如今的她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这要她怎么在那些以往就交在一起的其他董事长夫人们抬起头,要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妈。”林可菲惊慌的声音从庭院外传了进来,“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手上拽着一张报纸,脸色苍白的从门外跑进来。
可是一踏进家门,她就发觉气氛不对劲了。张姳心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莫非,都是真的?
“不会的,不会的……”张姳心完全没有发觉到林可菲,仍然坐在那里失神的呢喃着。
阴沉沉的黄色光线,将她的脸映射的很凄凉。
“妈,难道说这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林可菲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不会的。”张姳心突然转过头张大了眼睛看着她。
“妈……”林可菲的心里猛地一紧,张姳心的这么反常的反应,不就说明了问题了吗?沐伊葵真的动手了,不只是抢走了她在家里的地位,更是所有的一切。她要怎么办怎么办?她一点可以跟她斗的资本都没了。
“妈……”内心的恐惧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今晚,将注定又是一个无法入眠的长夜。奏响着夜的悲鸣曲。而其中的主旋律,恰恰就是不安与恐惧。
塔楼上的乌鸦,扔下了口中的枯枝,咻的朝远月的方向渐行渐远……
一大清早的,就有好几个职员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鬼鬼祟祟的。
“喂,又开始了啊?”一个女职员胸前捧着一份资料,也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
“嘘,别说话。”一个人警惕的提醒道,他指了指门的缝隙,“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办公室里,阴沉沉的。
沐伊葵坐在办公桌的皮质转椅上,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看着上面的数字,她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站在她的对面的,是林安,而那份文件,就是他交给沐伊葵的策划案。以前坐在那里的人是他,而如今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他已不再是董事长,而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理罢了。
想到这里,林安不禁出神了。
沐伊葵的视线慢慢的从文件上移开,冷着声问道,“这就是你拟定的计划报表吗?”
林安的思绪随着沐伊葵的声音回到了现实,“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有什么问题吗?”沐伊葵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公司现在的问题出现在哪里难道你不知道吗?而你现在一昧的提议要降低产品的销售价格,这样你觉得公司的诚信还站得住脚吗?”
“根据公司目前的情况,降低价格出售是很有必要的。加上现在堆积的药品过多,必须尽快的把它们销售出去,况且……”
“消费者永远只是消费者。”沐伊葵打断了他的话,“降低价格最后只会引起消费恐慌,让他们真的以为公司这是在迫不及待的抛售出假药才做的决定,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沐伊葵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和颜悦色。她是一个女王,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况且站在她的面前的人是她恨了那么久的人,她更加不能给他任何的好脸色。
“林经理,你所做的所想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是否还足以胜任一个经理的职位。”她蹙着眉头,将手中的文件朝着林安面前的办公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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