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三姨家借了他家的摩托车,现在三姨父已经买了小轿车,三姨早都说过要把他家的那辆破摩托车给我家,可是爸爸不会骑妈妈就没有要。
我骑着摩托车就去了市里的火车站,一路问着。其实我知道姐姐根本就不可能在我们市里的火车站,可是我就是要去看一下。我知道几乎就没有在火车站找到姐姐的可能,我就是想去火车站看看,我想知道姐姐在离开这里的时候走的是什么样的路。
如果姐姐在火车站的话都这么多年了她一定会想家,也一定会像我想她一样想我,所以她一定会回家。这么多年没回家证明姐姐肯定是不在火车站,她肯定是做了火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其实我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的,万一我去火车站的时候姐姐正好从外面回来我就可以带着她一起回家了。
那天我坐在火车站外面想象着许多种见到姐姐时的场景,然后我买了一包烟坐在火车站外面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那是我第一次抽烟,感觉到好呛,可是为了渲染我找不到姐姐的那份悲伤,我还是坚持抽完了一根。这么多年对姐姐的思念先是又眼泪变成了日记本里面的文字,现在又变成了我给自己营造的悲情之中,无法自拔又无法表达。那份悲伤表面上看似淡去了,事实上已经深入到我的血液,我的骨骼,虽然不经常的表现出来,但它就是一直在。
也就是那次,那次是我第一次住院。可能是三姨家的那辆摩托车时间太长了太老旧了,在回去的路上当我骑着它走到县城的时候,突然失控朝着一个炸油条的小摊儿撞了过去。滚烫的油锅打翻在我的肚子上面,然后我就吓晕了。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回家的时候还没有好,到最后在肚皮上留下了一个妖怪的面具一样的大伤疤,我自己看得都触目惊心,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过上身,洗澡也不敢跟别人一起去洗。
也就是在那个暑假志强给我打了电话,我刚从医院出来还躺在家里的床上,当电话里的人说他是志强的时候,我就哭了。立刻问他见到过姐姐没,他说没有。她说他现在在南通承包了一个厂子,做四件套,最近这两年挣到钱了。准备回家把他妈妈接过去。那天我们两个对着电话说了一下午,他给我讲外面的事情,我告诉他这些年家里的变化,然后我挂了电话让志强的妈妈来结电话。
我原本想把志强的妈妈的手机号直接告诉志强的,可是我想见见婶子的喜悦,就没有说,直接把她叫到我家接了电话。
之前我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妈妈根本不让我出门,最后我在床上实在是呆不住了,就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肚子上的伤口早就结了痂。妈妈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给我做饭吃,吃的少了她就会很生气。
我考上了省内的一所全国重点大学,这件事儿在村子里不光是我们村子就连周围几个村子也都引起了轰动。临走之前的那一天晚上我们都后院吃饭,妈妈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爸爸买了酒,说是要陪爷爷喝点儿。
“哥,哥,睡觉了吗?”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三爷爷的声音。我听到以后突然之间感觉到心灵上的震撼,如果你听到一个老人叫哥的话你也会又我这样的震撼。爸爸赶快放下筷子,把三爷爷迎了进来,妈妈和虹虹忙着去灶房给三爷爷拿碗筷酒盅。
“正在吃呢,你过来坐着,咱们也几个喝点儿!”爷爷对三爷爷说,爸爸扶着三爷爷坐下。
“这孩子真行,给咱么老刘家光宗耀祖了,这几天我还特意去咱老坟院转了好几圈。”三爷爷对着我说:“我这几天特意去老七家翻了家谱,志远应该是民国以后咱家第一个考上状元的后人!”三爷爷说。
“三爷,我没考上状元,就是上了一个大学。”我对三爷爷说,不知道为什么三爷爷还这么封建,按说三爷爷参加过中国人民志愿军,不应该跟村子里面其他的人一样老封建。也许是人老了就开始特别在意这些东西了吧!
“反正别人没考上,你考上了就是给咱家光宗耀祖了,管它是不是状元!”爷爷说着就给三爷爷倒了一杯酒。
“咱们这老话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小时候我就觉得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给咱们老刘家光宗耀祖。”三爷爷说着就端起酒盅说:“来,咱爷几个一起喝一个。”
然后我们几个就一直在那里喝酒聊天,爸爸爷爷还有三爷爷,都特别高兴,我也一样。最后他们都喝多了,就开始讨论以前太爷爷是地主什么的,还有现在世道都变了,人们只认钱什么的,连辈分都忘了,现在的孩子取名也都不按照辈份了。
三爷爷睡到辈分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悲伤,我记得以前我在很小的时候村子里面的一块是悲伤刻着我们刘氏家族的辈分,村子里面的老祖坟前面的那块石碑上面刻的也有,我还曾经抄下来了。于是我就对三爷爷说:“三爷爷,咱们老刘家的辈分是不是这:继明清学纯,忠邦志冬天。长生福寿远,旺相子俊贤。然后我是志字辈的,对吧!”
三爷爷听完以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说的就是这个。”然后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人眼睛里面只有钱,把老祖宗的东西都忘光了,现在给孩子取名字的都居然不用辈分了。”三爷爷说着竟然因为不能掩饰自己的悲伤而留下了眼泪。
“三叔,没办法这就是时代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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