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站在那里,
眉头习惯性的一蹙,他向我走过来扶起我,“吃饭吃的好好的,跑这儿来干嘛,”
“飞杨,”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紧地,眼睛盯着他,有期盼,有张皇,更有一些不知明的———
他却摔开我的手,非常无情地,不耐烦地,先走了出去,“你到底走不走?”
奇异的,自看到他,内心的风起云涌仿佛突然间就平静了,跟着他走了出去。始终,一眼都没再瞧屋子里那些男孩儿们。
轻蹙着眉头,我一直跟在飞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思索着:刚才,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是走出了那让人窒息的房间,一切都清明了起来,我心情更放松了些:刚才是被那群小畜生逼地神经失常了吧,幸亏有飞杨,
我苦笑着又有些怨怼地又瞪向他:看来,关键时刻,我相当依赖他啊,他个臭脾气,是哪点让我这么依赖他?最后,我只能归结为十几年的同窗情谊不离不弃———不离不弃,这个词用的不好,我小小啐了下自己,
“那里面没一个好玩意儿,你又和他们混在一起?”
在包房门口,飞杨突然指着楼上发起火,
“我恨不得毙了里面所有的人,”我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淡淡地开口,
“哧,你是有这个能力,”飞杨半开玩笑又象很认真,瞟我一眼就要进去,我拉住了他的胳膊,“我不进去了,你把我的包儿拿出来,”
他把我的包和外套递出来就转身进去,突然又转过来,“早点儿回家,”轻轻嘱咐着,又不知温情几许。我抱着包和外套站在外面望着进去的他,呆呆不知说什么好:他总这样,打你一板子又来摸摸你。苦笑着摇摇头,穿上外套转身走了。
31
“这鱼烧透了才好吃,厨师要有耐心,要掌握火候,这是你的作品,你要和它慢慢熬,慢慢熬,总能和它熬出默契的,什么时候降汁,什么时候起锅,到时运用自如——-”
我还没有离开“艳阳天”,说好给枷叶带菠萝鱼回去的,突然想起来枷叶不喜欢吃太甜,就亲自找了去后面的厨房,只听着一位老厨师正在带徒弟,
“小姐,您需要什么跟我说,”没站一会儿就被“请”了出来,“厨房重地”真不应该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我抱歉地说明了来意,又返回了前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继续等着。
“要有耐心,要掌握火候———慢慢熬,慢慢熬——-”琢磨着刚才听着的,细嚼细嚼,突然紧紧蹙起了眉头,
我不是个急性子,这让我有很多时间能想清楚很多事情,那个厨师的一番话到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了那帮难缠的小畜生:我刚才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哦,不,他们也要和我慢慢熬?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稍不安地挪动了下身体,我开始有些焦躁:这些孩子心是彻底黑了的,他们连庭叔都———想起唐步庭,心抽搐着一疼,轻啜了口气,已经冰凉的手指抚了抚额边的发,
“小姐,您的菠萝鱼已经——-”服务员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也吓着她了吧,是我惊惶的眼睛?“您——”
“哦,对不起,谢谢你,”我笑着朝她点点头,看向热气腾腾的“菠萝鱼”,竟然一阵反胃,红色的汁茄淅淅沥沥,象血。我突然一个冷战,枷叶可不能———
手指颤抖地包好“菠萝鱼”,在服务员疑惑的眼神里匆匆离开了“艳阳天”。尽管仓惶,可一念间,我已经下定决心。
当我进屋时,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只有床头开着一盏小白芷灯,枷叶正躺在床上耳朵塞着看他的mp4。
枷叶出院后,局里的领导依然还是很重视的,为了他的安全,特意就在局里的单身宿舍里拨了个小房间给他,“就当是分给雁子的,”房队当时还笑着说。我感激不尽,这里不错,离枷叶的学校也还近。
“饿了吧,”我笑着望着他,站在床边。男孩儿懒懒地瞟了我一眼,“我吃过了,”
“吃过了?我真给你带了菠萝鱼,”我睁大了眼睛,
“那就再吃点儿呗,”男孩儿搁下手里的mp4翻身下了床,我看见上面录的是nba。难怪精神这么不好,枷叶是小牛队的忠实拥泵,以前是场场去达拉斯现场助阵的,现在———想想,这也是落魄的证明了。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决定,也许,将来比这还要——不免心一酸,
“怎么了,”男孩儿开了大灯,看见我怔怔地望着mp4,疑惑地问,
“枷叶,”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么个精致的孩子,难道我真要带着他———总比丢了性命好!我要护着他,拼了命也要!
“没什么,快来吃吧,我没让他们弄太甜,”温柔地一笑,给他张罗着碗筷,
看他宁静又不失优雅地拨弄着碗里的鱼,我心里一热,连眼眶都暖暖的,手抚上他的头顶,“枷叶,以后,就跟着我好不好,”
“现在不就是跟着你吗,”他奇怪地睇了我一眼,
“我是说,我上哪儿你也上哪儿,我们,离开这儿,”我坚定地看着他,
“雁子!”他惊喜地一下子放下筷子,“你愿意跟我走了?”
“是你跟我走,”我微笑着看他欢喜地移动凳子坐到我对面,“恩,跟你走,跟你走,”
“听着,要吃很多苦,要听话,要继续读书,要——-”我捏着他的鼻子轻轻摇晃着,一个“要”,他笑呵呵地点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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