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天来自堂哥那帮朋友的邀约,这种单纯的竞技游戏邀约并不是第一次,即使渐渐生分,堂哥也从没有放弃把他拉回正途上来。
可是,圈子就这么大,城市就这么小,他想收手,谁肯?他家老头子第一个不肯!
啊……那种掉进沼泽里怎么努力都爬不出来,反而越陷越深的形容词是什么来着?对了,“泥足深陷”!就是泥足深陷!
除了堂哥之外,还有谁会拉他一把?二代们不会,老头子不会,大伯不会,三叔……呵,三叔兴许还乐见其成吧……
若说不会拉他一把的人组成了陷的力量,那么他自己就是自然重力,单凭堂哥单薄的拉力何以将他向上救起?连他自己都失去了自救的信念……
叛逆多了,也会偶尔想着反叛逆一回,回到原本的轨迹上。蔡毅新撇下昨天夜里同在酒店开房happy的二代们,独自在清晨时分离开,自己都不记得多久没看过这座城市的黎明了,难得一回像个文艺青年一样,看着黎明时分的天空感慨万分。
g市外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酒吧俱乐部一应俱全,相隔不远就是新兴楼盘,楼价意外地低,毫不意外地大受热捧。
家里的老头子给蔡毅新在外环买了一套六十坪的两居室,就近学校和不远处的酒色中心,果然设想周到,蔡毅新一声冷笑。
那天的蔡毅新前所未有的疲惫,几乎拿不出心力去抬起手指,按电梯。不过正好有人从上面下来,倒省得按电梯了,蔡毅新满目倦色,在电梯停稳开启的瞬间,和意气风发朝气蓬勃走出来的凌筠碰面。
和蔡毅新的疲惫倦怠不同,凌筠的j-i,ng神爽朗犹如一道强光,透过蔡毅新的眼,狠狠照s,he到大脑深处。
凌筠微颔首,微笑致意。
两种截然不同的j-i,ng神面貌,反s,he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令蔡毅新瞬间产生错觉,仿佛紧跟着这人的脚步,他也是可以从泥沼的y-in霾中走出来的。
可是凌筠走了,他侧身,与蔡毅新擦肩而过。
蔡毅新不由自主地追寻那道背影,却被厅廊外初升朝阳的耀目光芒所阻,不禁拿手挡光,最后看见的景象,恰恰是凌筠迎着朝阳远去,渐渐淹没在层层光芒中。
蔡毅新有些失落,电梯门在身后合上,他却只想着能不能再见到那个耀眼人。那人不比堂哥健壮却绝对比堂哥强大的感觉,油然而生。
之后,蔡毅新自发地做了一系列小动作,隐秘的,悄声的。
他会在清晨时分守候在住宅大楼电梯前,或营造一个个偶遇,或站在旁处静静注视;他也会心血来潮地逃课,客串私家侦探狗仔队,跟踪,偷拍,像个偷窥狂,蹲守在一个个隐蔽的布控点,观察凌筠短短上下班时间里热力不减的耀眼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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