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芳这么一说,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一件泛黄背心的老太太,摇着头叹气道:“张婶确实命苦,女儿跳楼后,她就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公也撇下她不管。”
一位摇着蒲扇的大爷,有些吃惊地问:“张婶还有个女儿?怎么没听说过,为啥跳楼呀?”
“对呀!怎么回事,王妈快给大家说说。”
王妈在梅村住了四十多年了,闲着没事最喜欢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一看街坊邻居那么有兴趣听故事,便也来了j-i,ng神,和大家聊起了一些陈年旧事:“那大约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张婶有个女儿在市一中读书,听说在学校谈恋爱被人给甩了,于是就在学校跳楼了。听说当场死亡。”
抱孩子的中年妇女c-h-a了一句:“这么惨!哎哟,我就说小孩子早恋要不得。”
王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张婶因此受了刺激。这里就变得有些不清楚了,有一段时间还天天嚷着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可不是嘛!”贾芳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和大家说道:“跟你们说,前不久在楼道里,我上楼,张婶下楼,她刚好看到了我手机里刷出的新闻图片,突然就发起疯来,指着我的手机,嘴里念叨着‘女儿……杀人凶手’什么的,还要抢我手机。”
贾芳拍了拍心口:“幸好我跑得快,她那样子可把我吓惨了,好几天都不敢从她家门前过。后来我回家看了看那张新闻照片,结果根本不是什么杀人犯,就一考试作弊的学生,不过好像还是昌州的……”
萧伟正忙着给人写服药说明,笔突然顿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写错字了,赶紧划掉重写。
王妈转身对街道办小李说:“小李同志要不你走一趟,上楼去喊张婶下来看病,反正不要钱。”
小李听了贾芳的话,生怕张婶会犯疯病,哪里敢去,支支吾吾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张婶有风s-hi,腿脚不好……我们这楼里又没个电梯,让她走一趟也不方便。”
萧伟看出小李的为难,非常善解人意地提议道:“要不这样,麻烦李先生带个路,我上门去给那位病人看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李也不好意思再推脱,硬着头皮带萧伟敲开了张婶家的门。
小李在街道办也干了些年头了,平时各种走街串巷的宣传、入户调查没少露脸,张婶自然也是见过他的,在说明来意后,张婶客气地将两人请进家里。
为了省电费,屋里并没有开灯。走进张婶家中,即使萧伟的鼻子常年饱受酒j-i,ng消毒水荼毒,嗅觉不怎么灵敏,可依然能闻到一股奇怪的霉味。
张婶面上泛着不健康的蜡黄,眼睛浮肿,嘴唇毫无血色。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房间光线昏暗的缘故,小李总觉得有几分瘆得慌。
萧伟并不愿意小李留在这里碍手碍脚,索性找了个理由想让小李先走。
小李那是巴不得快点离开,嘴上与萧伟客套了几句,双脚却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的出了张婶家。
☆、险象环生
周末一大早,天空就下起了小雨。
厕所的下水道又泛起阵阵恶臭,不过贾芳没功夫抱怨,她今早起晚了,冲冲忙忙地洗漱化妆换衣服,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拿着伞和包出了门。
贾芳在市中心一家商场打工,每月只有两千多的工资,若是一个月全勤不迟到,能有三百块的奖金。对很多人而言或许也就一顿饭的钱,可三百元足够她支付一个月的水电气费和电话费了。
“哎呦,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路过张婶家门口,没想到正好有人推门而出。贾芳从台阶飞奔而下,没刹得住脚,鼻子刚好撞到那人后肩。贾芳被撞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理,破口就骂。
那人转头看了贾芳一眼,轻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低着头转身快步走下楼去。那样子看起来比贾芳这上班要迟到的人更赶时间。
跑那么快,不会是贼吧?
贾芳转念一想,住梅村的人都是穷得叮当响的,家里的破铜烂铁卖二手都没人要,哪有贼想不开来这里偷东西。
贾芳摇了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赶着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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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高诚给顾韬打来电话:“鱼儿已经上钩了,你自己小心。”
顾韬:“嗯,你那边记得做好善后。”
挂断电话,顾韬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雨水随风飘打在窗户上,而后汇聚成水滴顺着窗户慢慢滑落,窗户玻璃在夜色的映衬下隐约照出顾韬的身影,而后又被雨水冲刷得扭曲变形。
过了好一会儿,顾韬才从这种神游状态中抽离出来,等他完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拨通了徐景涵的电话。
“亲爱的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只用了一瞬,他便切回j-i,ng神抖擞的状态,用有点暧昧又有点痞的声音在电话里说道。
听到顾韬那令人熟悉的腔调,徐景涵的面部表情随之变得放松起来,原本烦闷的情绪如同被骤雨冲刷过的天空,变得湛蓝而又明净。
周末被领导使唤着加班,改了一天的材料,走到家门口才发现钥匙忘在办公室……这些糟心事在接到顾韬电话后,一下子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要是我说不想呢?”在顾韬刻意的纵容和培养下,徐景涵偶尔会露出男孩子调皮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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