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樘华被他兄长拉着,在军中喝了一顿闷酒。
将士在边疆死战,还有极大把握能守住皇城,等待驰援的天下之主却望风而逃。
这事居然话发生在他们大晟王朝之中。
战时无好酒,不过是村里人家酿了,兑水卖出来的水酒,下酒的则是萝卜干。
樘华陪他兄长喝了一杯又一杯闷酒,心中亦百感交集,气愤异常,心里已做好去勤王的准备,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大兄果决起来会如此果决。
喝完酒,半醉的顾樘昱便下令收拢残军,继续南下,驱除鞑虏,恢复大晟。
至于原来的大皇子,现在的新皇,顾樘昱已不在意了。
这一打便是小半年,顾樘昱手底下人越来越多,从开始的两万激增至二十六万,难为樘华在后头跟着调度,还能每日过去阮时解哪儿上课,在叶秩的配合下,四十分钟的小课间出去厕所开门回这边确认是否有军情。
他开了个坏头,没在第一时间跟阮时解坦白,后来则没机会坦白。
就在这种纠结当中,樘华一直瞒到顾樘昱的军队打到了皇城根下,将北鹄等几国蛮子的军队打散打残,眼看要登基继位,这才被阮时解堵住。
“你最近不大对劲,有事瞒我?”
第139章 请罪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 樘华险些一抖, 心中更为心虚。
阮时解盯着他, 樘华垂下眼睫,完了完了,这下瞒不住了!
两人对视, 阮时解一指沙发,“坐下说。”
樘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早就猜出了有事,只不过没正面说罢了。
樘华老老实实在一旁坐下, 手搁在膝盖上, 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开口, “哥。”
阮时解微抬下巴,“坦白从宽。”
樘华千头万绪, 一时没想好从哪说起,他求助地看阮时解一眼, 干巴巴道:“我们那边最近都在打仗。”
阮时解盯着他,“打了一个月以上了吧?”
话虽然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樘华承认, “嗯。”
“打多久了?你哥占了上风?”
“是,已经打了半年, 现在我们已经打到皇城根下, 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阮时解点点头, “好本事, 瞒了我半年, 瞒得严严实实什么也不说。”
“我也不是故意不说……”樘华下意识争辩了一句,再一看阮时解风雨欲来的神色,忙道:“我错了,哥我错了,
“行,你不是故意,那为什么没说?”阮时解敲了下桌面,“你自己解释。”
“就是,就是……”就樘华吭哧吭哧半天,对上阮时解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不起,我就是有意瞒你,怕你知道我那边的事之后不让我去。”
阮时解问他,“那是你的家,你的国,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樘华摇头,小声说:“可若换过来,你在那边,我也不会让你去。”
阮时解气极,手中的文件一摔,“既然如此,你还瞒我?”
樘华对上他的眼睛,心里难过得不成。
他亦知此举甚为伤人心,故这半年来,他为死死瞒着,连假都不敢请,就怕阮时解会问他请假缘由。
阮时解手放在膝盖上,平缓了一下情绪,冷着脸道:“从头老老实实交代。”
樘华连忙从头说了一遍,从蛮子入侵,新皇溃逃开始,说到他们已经拿下皇都,基本清理了匪乱,一五一十说了近十分钟。
他这段时间说是已经参与了战争,其实也就在后勤那边打转,永远离战场有一段距离。
他身边有叶秩,又有亲兵,被护了个严严实实,安全性不成问题。
樘华老实道:“每回打起来我都在后方,还会专门待在房间里。大兄让舅舅看着我,一旦兵败,我就会开门回这边,故打得是久了些,其实没什么危险。若又危险,我定不敢瞒你。”
阮时解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问他,“你们现在局势如何?”
樘华一怔,忙道:“大兄用兵如神,打了这么久,未尝一败。我们打到了皇城根下,已经入主皇都了。”
“不错啊,你兄长都要当皇帝了。”阮时解冷冷道:“既然赢了,自己房间里好好待着反省。”
樘华垂头丧气,“好。”
阮时解隐忍道:“别想着偷偷跑过去那边,若你反省期间敢逃跑,我们以后也不必见了。”
“保证不会!”樘华说道这里,顿了顿,忽然小声开口问:“哥,你早发现了,是不是怕以前说出来我们吵架,我会分心,所以一直按捺着没说啊?”
阮时解避而不谈,伸手指指房间,“去反省!”
樘华脖子一缩,赶忙去了。
平时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异常恐怖,知道他那边没危险之后,阮时解就跟他冷战了,似乎要存心给他给教训。
樘华每天眼巴巴地跟前跟后,奈何阮时解说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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