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疼痛,直达大脑,是一整天的遭遇下来后,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再次睁开眼睛,是躺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芳姨在床头照顾我,一看见我醒来,连忙问道:“啊呀,少爷醒了,渴不渴?有没有不舒服的啊?老爷太太有些忙,等空了就会来医院看你的。”说完站起来给父亲和母亲打电话报平安。
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鼻子,滴答滴答的药水顺着胶管流进身体里,一切都在告示着生命的脆弱和坚强,矛盾而存在。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有一个保姆在我身边,以前奶奶还会心疼我,现在好了,连奶奶都不在了。
我听见芳姨谦卑地对着电话那头回话,动了动左手,一把扯掉了针头,掀开被子走下去。
芳姨惊呼一声:“啊呀,现在可不能下床的呀!”
赤脚走到芳姨身后,就着她拿手机的手一掰,夺下电话,放在自己的耳边。
沉默了三四秒,我才嘶哑着嗓子开口:“父亲,我想求你一件事……”
逃,我要做一个逃兵。
三十六计还知道走为上计,做一个逃兵没有什么可耻的,我的人已经已经死在火里了。
我知道父亲一定会答应我,只是他也对我的决定颇有些意外,他说,“那等你出院……”
“我希望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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