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新名作霍风,哦,这是我爹的朋友,是何叔叔。”司徒衡南继续介绍着。
柳玉跟着称呼,何先生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怎样,南弟,这台下二人是最近才入武馆的,你看谁能赢?”柳玉也学着先前司徒衡南的样子斜靠在栏杆上,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让人觉得他的那中高贵之气没那么凌厉,添了几分亲切。
擂台上比试的是两名身量相近的武者,已过了几招,此时双方都停止了出招,正在周旋。
“嗯......还看不出来。”司徒衡南瞧着,没有下定论。
此时两者一次过两招,赤衣的人攻,靛青衣的人拆招,连续了许多次,全场的呼声都压在了靛青衣人身上。
“要不我们赌一赌?”柳玉又笑了笑,“我赌靛青,赌两碎银。”
这话像是玩笑话,
“你都赌了我还赌什么?”司徒衡南有些不满,“子新,你看看谁能赢?”
司徒衡南突然问向霍风。
所以,在不久之后,霍风都认为司徒衡南是打破他所认为的皇城人形象的“第一人”。
此时的霍风,依然有些诧异司徒衡南的自来熟,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说:“我认为是赤衣人。”
柳玉的目光落在了霍风的身上,面前的少年素衣裹身,气质内敛,开口的声音不高不低,清冷得很。
“那好,不过子新你为什么会认为是赤衣人呢?”柳玉倒被提起了兴致。
司徒衡南也有些困惑,眼见着此时的局面与先前半柱香已然不同,赤衣人似乎已尽浑身解数,靛青一方开始了攻势。
何先生倒是依旧温和微笑着看着他们。
霍风余光瞟了眼擂台以及一层围观的人,于是回答说:“因为这只是一场表演。”
“什么意思?”司徒衡南依然困惑,又顿了半晌,“难道他们没有在认真比试?”
霍风略微抬指,司徒衡南和柳玉的视线也跟着环视了一周。
于是霍风说:“三四层的人押了注,门帘边会挂上几串赤色或靛青色的玉穗,如今多数人都押在靛青一方,但赤衣武者上台前与馆中一位管事者交换了几个眼神,比赛中被拆招的空隙也会时不时朝一个方向看。若是赤衣者获胜,武馆应当会有一笔可观的利润。”
“唉,南弟,现在第一场比赛都会这样,看来武馆也没什么看头了。”柳玉会意,扫了兴地甩了甩手上的折扇。司徒衡南听闻也不满地叹了口气。霍风见他们如此,内心泛起了丝愧疚,感觉自己搅扰了他们的兴致。
这时何先生才缓缓开口说:“比武本身只是形式,输赢并不重要,你们若能从双方招式中习得一二,便是不虚今日之行。”
霍风听及此,点了点头,略侧脸看司徒衡南和柳玉的表情,发觉他们也恢复了原本高兴的观赏状态,讨论着方才赤衣一方的招式。
霍风不是很懂武,只是静静聆听着司徒衡南和柳玉的一来一回。
三场比赛结束后,司徒衡南才道:“不跟你说了,我爹娘等我回去吃饭呢,我娘亲自下厨!”
“南弟真的有福呢,那好,再会。”柳玉的声音故作y-in阳怪气,反倒十分滑稽可爱,“还有子新,再会。”
“再会。”霍风话音一落,又被司徒衡南拖着回了司徒将军府。
☆、相识(3)
司徒衡南急匆匆地跑回将军府才慢下脚步,待何先生说要和司徒将军说些事情走了之后,才道:“还好还好。”
霍风也跟着喘了半晌的气,面颊也流下了些汗珠,才问道:“还好……还好什么?”
司徒衡南扬起头,呼出一口气说:“我欺他说我叫羽南,住在这附近。还好,早些回来,他不会发现我住在将军府。”
霍风又想起柳玉身上的气质,而衣着的布料稍微仔细看便知道那不是寻常人家的人穿得起的。
“但,柳公子也许也不是说的真名真姓吧。”霍风声音放得有些低,但司徒衡南还是听见了。
司徒衡南只是笑笑说:“这个我也猜想过了,第一次在武馆遇到他,他就带着一个侍从,衣着气质怎么也不是普通人啊。所以,我跟他就算扯平了吧。你说是吧,子新?”
霍风看着司徒衡南澄澈的眼睛,仿佛也看到了他单纯无邪的心池。
“嗯。”霍风依然是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回答。
“子新,看起来你对武学没什么兴趣,也是,我爹让你来肯定主要陪我读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陪我,本来说带你出去玩的。”司徒衡南有些歉疚地抓抓脑袋,“我娘做饭很好吃的,只是毕竟成了夫人,所以难得下一次厨,你来得正是时候!”
几处弯绕,司徒衡南和霍风才进了间内厅,远远地就听到了司徒将军爽朗有力的笑声。
迈入这间内厅,霍风才看到何先生,司徒将军,还有一袭紫檀衣衫的将军夫人,以及一个坐在将军夫人旁,握着筷子,盯着面前食物,忍住没动筷的小女孩。
“爹,娘,何叔叔!”司徒衡南把佩剑搁在一旁。
“哥哥!”小女孩从凳子上挪了下来,一把搂住司徒衡南。
司徒衡南揉了揉小女孩的头,说:“杏儿有没有先吃娘做的饭呢?”
七岁的司徒杏儿抬起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道:“杏儿没有,杏儿在等哥哥回来。”
“哥哥身上全是汗,杏儿别抱了。”司徒衡南笑着说。
司徒杏儿仍然舍不得松开,反而还蹭了蹭司徒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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