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打着趣有说有笑地出了病房。下楼的时候三三小心翼翼扶着陈云旗替他留意着脚下,严冬跟在后面看着对唐俞韬和李辉说:“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小陈这弟弟真是懂事。”
唐俞韬和李辉尴尬地笑了笑,连连点头称是,赶紧对严冬的户外俱乐部问东问西转移起话题来。
严冬开着一辆风尘仆仆的兰德酷路泽驱车三个多小时把几人送到了山脚下,分别时他与陈云旗约定了上山的日子,又强行把后备箱里几件新的防风衣塞给他,才上车发动,卷起一路尘土潇洒离去。
陈云旗手不方便走得也慢,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时分。几人顾不上停顿赶紧带着三三回他家报了平安,怕三三爸妈担心,没有把全部经历和盘托出,只说打听到了些消息,警察也已经找到了黄有正,过段时间就能把人送回来了。
至于身上的伤,陈云旗也只好说是因为语言不通跟当地人起了点小冲突打了一架造成的。三三爸听了直摇头,连连劝他要改改冲动的脾气,又见他伤了手臂活动不便,便提出让陈老师在家里住着休养些时日。陈云旗嘴上客气地说着不要紧,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个建议正中他下怀,他简直是求之不得啊。
三三爸要面子,转头又数落起三三办事不周,没有从中协调沟通好,怪他没用害陈老师受伤。三三默默听着没有反驳,陈云旗却内疚坏了,待唐俞韬和李辉回了学校,进了三三屋子关上门,便急不可耐地从背后单手搂住人,一边在他后颈蹭来蹭去一边说:“委屈我的宝贝啦。”
三三缩着脖子没回应,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径自去铺好了床,抱起自己的被子边往外走边小声说:“早点睡吧...白天暖和点再帮你擦洗。”
陈云旗敏感地捕捉到了他情绪中的不对劲,伸手拉住他问道:“怎么不高兴了?生我气了?我现在去跟你爸爸解释解释好不好,不怪你,都是我不好,刚才就应该说清楚的。”
三三摇了摇头垂眸说:“没有...没有因为这个生气...我没事,就是...累了。”
陈云旗立刻反应过来,皱着眉又问:“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别的?”
三三还是低着头不说话,陈云旗急了,手上使了点儿劲把人重新拉回怀里,温柔地哄着说:“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都会改的。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三三最乖了,跟我说说好吗?”
三三最吃他这一套,又怕碰着他受伤的手臂也不敢再挣扎,埋首在他胸前半晌,才几不可闻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哥...严夏为什么要来看你啊?”
“啊?”陈云旗怎么也没把他的不开心跟严夏联想到一起,想也没想便说:“上回她跟严哥不就说想来吗,他们平时都爱爬山徒步什么的,想来也不奇怪吧,怎么啦?你不喜欢她来啊?”
“不喜欢,”三三虽然不开心,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环住陈云旗的腰,趴在他胸前闷着声说:“我不喜欢她...她喜欢你。”
陈云旗也不是傻子,严夏对他有几分意思他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倒是没把严夏的心思当回事,但也没想到三三会介意,察觉到三三这是吃醋了,他心里有点愧疚又有点得意,于是抬起三三的头让他看着自己,严肃认真地说:“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现在将来都只喜欢你,爱你一个。你要是不放心,等她来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听他这样说,三三才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思考了片刻后又说:“算了...她也没有对你表白过,平白无故去拒绝,会伤她心的。”
陈云旗笑了,捏着三三的脸蛋咬着牙说:“你还怪会怜香惜玉的,对我狠起心来就那么舍得,这回该我吃醋了吧。”
三三撇撇嘴说:“你又不是玉,也不香。你是坏人。”
陈云旗装出委屈的样子,撒手退后半步说:“唉,这么快就嫌弃我了,我倒是想香啊,可自己又没办法洗澡,又没人可怜我帮我,也只能臭着了。”
三三知道他一向爱干净注重整洁,以为自己话重伤着他自尊了,连忙追上前拉住他衣袖解释道:“没有嫌弃你呀,不是说了明天太阳出来就给你洗洗嘛,不要当真呀!”
陈云旗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赶在他发觉自己是故意之前抱住他说:“好了,都听你的,只要你别不开心。你一不开心,我的天都要塌了。”
他从三三的额心吻到嘴唇,小声问道:“现在好了吗?”
三三点了点头,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云旗问:“那...于小松是谁啊...”
陈云旗正酝酿着气氛想抓紧时间哄着人跟自己亲近亲近,冷不防又冒出来一个新的问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可奈何地哀怨道:“我的天啊...宝贝你今晚是要连夜突击审讯吗?这不会是在交远公安局学来的驭夫之术吧!”
三三见他不像先前那样直接回答问题,又气地推开他别过头去不理他了。陈云旗百口莫辩,心说这小醋坛子今晚真是翻了个彻底,想跟他讲,又觉得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顿时心下一横,索性上前把三三单手夹在腋下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把他扔上了床,扑上去恶狠狠地说:“不得了了,长本事会找事儿了,不收拾一顿是不行了!”
三三生怕碰着他身上的伤,急地连推带躲,小声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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