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杭进了房间后就直接反手把门关上,随手把行李箱一放,然后把自己扔上床,也不顾伯爵在他床边扒他的裤脚。
“别闹了,”付杭把脸闷在枕头里,“我挺累的,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好不好?”
“嗷呜。”伯爵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反正付杭也不想管它。他今天跑了几个公告,实在是有点累。
况且他也实在不怎么想回这个本宅,毕竟每次回来都会和老太太斗嘴,而且也免不得下头佣人们的嘲讽。
付杭是十岁左右跟着老太太改嫁来的何家,那时候付杭还意识不到老太太带着他嫁进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家,他只知道比起母亲突然的改嫁,他更在意三个月前父亲的意外身亡。
直到长大之后他才明白何家在这座城市里或者是这个国内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可知道之后他就越发同老太太疏远了起来。
可能是内心里对父亲的怀念,又或者是觉得大人们的爱情太过可悲,反正这么多年来付杭对老太太向来敬而远之,只做到孝顺的义务。
其实有时候付杭觉得可能他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听从老太太的话罢了,因为越长大越发现生活这个玩意儿在他这里来看是麻木的。
至于何家的佣人,对付杭自然也是亲近不起来的,就算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可实际上暗地里嘲讽他的不在少数。
付杭依稀记得有次午睡起来,他迷迷糊糊的下楼时听见几个佣人嘴碎,嘴里的话是他从未听过的恶毒与下作。付杭那时是怎么做的?他好像什么也没做,他呆滞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因为那些大人们的恶语就像一张向刚出生不久的生灵扑过来的网,把猎物紧紧地裹住,硬生生的不让它呼吸,直至它最后惨死网中时,耳旁能听见的都是那些恶语人的欢笑声。
付杭有些害怕,可就在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时,有一只比他稍大点的手紧紧握住了他,把他带了下去,站在了那些佣人面前。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何渠晟在他的眼中就是不同的存在了,是黑暗里的一束微光,照亮了整个无边的暗夜。
作者有话要说:
何弱j-i:我家懂事说我身上有星星!还很闪!
李小衾:呵,人渣。
第四章
付杭第二天醒来时,时间有些早。初春晨曦初露,阳光顺着窗纱自窗外撒下,好似在屋内的窗前镀了曾金边,而窗外那些起伏的丘陵在朦胧中似乎带着点翠绿,一切都是些城市里不曾见过的景色,莫名让人心情愉悦。
付杭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趴在另一半床上的伯爵。伯爵哼了一声又翻过了身子把肚皮露给付杭,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付杭笑了笑,却也是没有把这只蠢狗踢下床,而是任劳任怨的帮它揉了揉肚皮才下床洗漱。
毕竟他得承认,梦见小时候何渠晟的感觉并不算太糟,也可能是因为窗外的阳光太好了,让他不怎么想跟一条蠢狗生气。
付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伯爵已经趴在了卫生间门口,朝着他叫了两声。
付杭了然,把李衾准备好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伯爵的狗粮以及自己的衣物。伯爵他养了将近三年了,蠢狗什么性子付杭自然是清楚的,它朝你叫只有三个原因,要么是饿了要么是累了要么是想出去遛弯。
付杭揉了揉伯爵的脑袋,如厕把衣服换上后,坐在床边抓了一把狗粮放在手上给伯爵吃,另一只手则滑动着手机屏幕。
李衾昨天晚上就给他发过消息了,采访的视频确实是没有完整版的播出来,而微博热搜也在一时间内全部撤了。和付杭估计的差不多,郑辞帮安清雅护住了名声,没再让这件事情往外扩展,至于安清雅那边,她昨天晚上便把公关稿发给了李衾,李衾本打算跟付杭商量着要不要改动什么,结果打了两通电话也没见有人接后,估摸着付杭可能是睡了,于是只要付杭醒了之后给她回个电话过去。
付杭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李衾好像还没醒,一句标准的国骂中带着浓重的鼻音。付杭在屏幕之后偷笑了一会儿,他好像一时忘记了李衾那很重的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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