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不小,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窗台上滴滴答答的。江淮把窗户打开,他挺喜欢下雨时的空气,夹杂着一些泥土的腥味,说不出的好闻,这场雨冲淡了对面菜场的腐臭,顺便把这个世界的污秽,似乎在一夜之间,冲刷得干干净净。
气温降低了几度,江淮比平常多穿了一件外套,马路上驶过的车辆,轮胎踩过水坑,ji-an起一片水花,打s-hi了江淮的裤脚,他低下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无奈的蹲下身子把打s-hi的那一块卷起来,雨伞是江淮在家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翻出来的,灰不溜秋的一把伞,很小,只容得下江淮一个人。冰凉的雨水滴落到江淮露出的那块皮肤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狗哥!”远远地,一声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江淮,他转过头,余深戴着衣服上自带的帽子冲着江淮挥了挥手臂,然后快速地跑过来,在江淮面前正好有一个水坑,余深在离水坑半米的地方起跳,接着......完美的跳进了水坑里,冲击力ji-an起的水花比车轮胎ji-an起的还要多,还全部都落到了江淮的腿上。
“我c,ao!”江淮瞪着眼睛,腿间传来的刺骨的感觉窜遍了全身,他抬起手对着余深的头来了一下,“瞎跳什么!有鬼追啊!”
余深“嘿嘿嘿”傻笑几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挤进江淮的伞里:“我不怕你跑了吗。诶,狗哥你往旁边挪挪。”
“挪个屁。”江淮甩了一下自己被打s-hi的一只胳膊,把余深往外边儿推了推,“挤不下了,你自己的伞呢?”
“不见了。”两个人挤在这把伞下实在太艰难,余深的后背早就被打s-hi了,“估计它自己长腿跑了吧。”
江淮舔了舔嘴唇,没说话,他对余深清奇的脑洞表示早已经习惯了。
两个大男孩挤在一把伞下并肩走在一起,对于被打s-hi的左右肩表示满不在乎,江淮悄悄抬起手探到余深的腰间,然后用力掐了一下,余深浑身一颤,睁大眼睛看向江淮,勾起嘴角,也把手放到江淮腰间,掐的比江淮还要厉害,江淮“嘶”了一声,立马回击。两人就这么你掐我一下我掐你一下地朝前走,在别的路人眼里这道风景似乎有些奇葩。
街道的拐角处,一把黑色的雨伞被抛弃在那里,一只猫躲在伞下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路上行人匆匆,有时候会转头看那只猫一眼,接着继续赶路,谁都不知道雨伞的主人是谁,谁都不知道雨伞的主人为什么要把雨伞放在那里,只有猫知道。
江淮原是以为这场雨今天一天都不会停,可谁知他俩刚到八中门口,雨就渐渐小了下来,再到教室之后,雨的影子就再也看不见了。昨晚写那该死的检讨写到凌晨,江淮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盯着顶着雨水顺着窗沿滴落到窗台上,ji-an起小小的水花,旁边的余深j-i,ng神似乎还不错,没有黑眼圈,嘴在遇到江淮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过。
这个人话怎么这么多,江淮在心里这样想,他坐起来转头看了余深一眼,后者正八卦着隔壁班花的恋爱史。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江淮问道,“人家甩了几个人被几个人甩和你有关系吗?”
“这些都是咱班上那群女生自己说的。”余深回答道,他这人其实挺八卦的,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别人在说些什么,他竖着耳朵听得比谁都认真。余深还有些感慨,班上女生的八卦内容真心广泛,比如“前任校长被戴了几个绿帽”“谁谁谁考试作弊”甚至还有“学校后门那只黄白母猫下了几个崽”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毛病。”江淮扭过头。
这时,学校的广播被人打开,说话的人拍了几下麦克风,说道:“喂喂?请高二三班和高二八班的江淮、余深、徐松......迅速到广播站,请高二三班......”这句话重复了三遍,全班的人都被吸引,接着转头齐刷刷地盯着江淮和余深。他俩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一人手里拿出一张纸,慢悠悠地晃荡到广播站。
教导主任在那里恭候多时,江淮和余深到达之后,其余的人也紧接着全部到齐,除了教导主任之外,后边儿还站着老邓和徐松他们的班主任,老邓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在江淮和余深进门的时候,还悄悄举起手朝他俩打了个招呼。相反,徐松他们女班主任倒是气的不轻,皱着的眉头没有一刻是展开的,在看到徐松他们只会,眉头拧得更紧了。
“今天下雨,就不当着全校师生念了。”教导主任对他们到达的速度还挺满意,点了点头,指着前边的麦克风说,“就在广播站念吧,一个一个来,那个,就你,第一个。”他看着余深,目光还在余深的绿头发上停顿了一秒,然后站到了旁边。
余深迷瞪瞪地走过去,抖了抖手里的那张纸,广播站里有点热,手心里的汗一不小心打s-hi了纸的一角,还把下面的几个字晕开,他低下头,起唇念了出来:“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二三班的余深,今天,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讲话呢?因为就在昨天,我和高二八班的徐松打了一架。原因是什么,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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