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愣了愣,拿过余深的笔记本凑到自己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还真能认出几个单词,但要完整地认出一段话,着实有些困难。他从开学一来就没见过余深写字,唯一一次写检讨都是别人代写的,没想到这人的字居然这么惨不忍睹,让江淮真正见识了一次什么叫做狗爬式字体。
他抽了抽嘴角,把笔记本放了回去:“那行,您继续。”
假期过后,半期考试接踵而来,各科老师们似乎更紧张了,有时候还会在他们记笔记的时间里抓紧时间抱怨还有多少多少课程没讲,抱怨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然后写完一黑板的笔记,圈出好几个重点,底下的学生一边嚎着“怎么这么多!还要写啊!”一边一刻不停地抄下去。
江淮看了眼窗外,一片泛黄的树叶落到了窗沿上,他盯着那片叶子发了会呆,然后猛的惊醒。
夏天快要过去了。
自己在这个城市迷迷糊糊地待了好几个月了。
到了考试的那一天,江淮提前了二十分钟起床,洗漱完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早早地跑去教室里坐着。原本是不紧张的,当坐下去的那一刻开始,江淮心里就多了一种莫名的情愫,竟也开始紧张起来,他不担心自己会发挥失常,就算是失常过那么一两次,最后考出来的成绩依然能在年级前二十。
从小学开始,貌似就没有考砸过。
江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挺看重考试成绩,也许是叛逆多了,给家里人也带来过不少麻烦,能令他们感到一点欣慰的,也就只有这个考试成绩了。每次刘芸在各家亲戚面前说自己又是年级第一或第二的时候,面对亲戚赞赏的目光,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江淮用笔在草稿纸上戳了戳,这时安静的教室也渐渐吵闹起来,他抬头望了望,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半的人了。
他们的作为在前一天就已经调好了,江淮转头看了眼余深的位置,空着,没人。
他估摸着也许这人还在来的路上,可当教室里另一半人全都坐到教室里后,迟迟没见余深的身影。
考试铃声伴随着一句“考试即将开始”响起,监考老师踩着高跟鞋手里抱着一个文件袋进来,站在讲台上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余深的位置上,她弯下腰询问第一排的同学,哪位同学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对监考老师说了句什么,只见她点点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考试时间和考试内容,以及在最后一排缺考同学的地方写下了一个名字。
余深。
江淮皱了皱眉头,接过前面一个同学传下来的试卷,本能地在姓名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看题目的同时答案也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他迅速地答完了前面的题目,在做到最后一道作文题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很充足。这次的作文题目不难,是平常写过的题目,江淮在脑子里画出一个内容大纲,加了几个细节后便开始动笔,掐着时间写下最后一个字。
“还有最后二十分钟。”监考老师围着教室转了一圈,又在江淮的位置上停下,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讲台上。
江淮把之前的题目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对于语文他一向很有把握,除了有一道不太确定的题外,其他的都能保证得满分。他再一次把目光移到了旁边余深的座位上。
余深还没有来,自打上次他匆匆离开之后,江淮就很难再碰到他了,这人像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似的,一放学就第一个跑出去,速度快的江淮追都追不上。
第一场考试结束,下午的那一场对江淮来说也挺容易,只是余深连下午那场也没有来,准确的说是,余深根本没有参加半期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过去的很快,考试结束的铃声一打响,所有人都同一时间站起来,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扔,不管不顾的溜了出去,管他考的好与不好,反正结束了就是好的。
江淮是最后一个交上去的,之后便坐到余深的座位上发了会儿呆,从余深的抽屉里拿出半期考试前的那个笔记本,随意的翻了几页,虽说看不懂,但还是写了满满的好几页,也就是说,这人是真的想学好的。
“江淮。”文静轻轻走过来,坐到了余深前面那个位置上,“你选择题最后一题选的什么?”
“啊。”江淮抬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回答道,“c。”
“这样啊......”文静一听表情有些沮丧,接着朝江淮笑了笑,“我原本是选的c,然后觉得不对又改掉了。”
江淮点了点头:“我不一定对了,万一你才是对的呢?”
“你不开心吗?”文静趴到桌子上,歪着头看他,见江淮紧紧皱着的眉头,连忙问道,“我是不是不应该来问你的,听别人说你不喜欢考完试后被问。”
“啊。”江淮回过神,“没事,我没那习惯,都是别人瞎说的。”
“哦。”文静咬着下唇,忽然想到了什么的似的,脸一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个...... 之前你有收到一封信吗?”
信?
江淮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但文静期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记忆就被强行唤醒了。
说实话,还挺尴尬。
“收......收到了。”江淮摸了摸后脑勺,岔开这个话题,“你知道余深最近在干什么吗?”
“余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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