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一阵锣鼓声传来,人流忽然默契地朝一个方向流动。
苟梁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拉着神君催他:“黎卿,快些。”
见他差点要被人撞到,神君赶忙将他抱了起来。
“黎卿,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一个个和吃了药似得兴奋,不论男女。
神君对这些并无了解,想了想说:“既是灯节,应当是灯谜吧。”
旁边有人听见,笑着说:“两位郎君不是本地人吧?前边是鸳鸯楼,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摆出擂台请年轻男女上台比试,决出一位状元,一位女状元。这样便可和鸳鸯楼今年的两位头牌夜游畅饮,若是幸运的,还能共度良宵呢。”
听听这小姑娘津津乐道的语气,啧啧,这真是个幸福的朝代啊。
小姑娘又说了:“观郎君气质华贵,应是才识过人,不如也去碰碰运气?”
苟梁立刻抱住神君的脖子,可怜兮兮地说:“爹爹,你要去吗?”
神君:“……”
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小崽子的屁股,示意他莫胡闹太过了。
小姑娘则是吃了一惊,面具下虽看不清表情,但那眼神满是谴责。
带着自家娃出来逛青楼就算了,还戴面具装未婚,这不是欺骗少女的感情么!
等小姑娘走了,苟梁才哼了一声,满大街都是要和他老公约炮的女人,不能忍。
台上已经开始吟诗作对猜灯谜了,苟梁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拉着神君去别的地方转了转,一个冷清的摊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道长,你这里卖的是什么?”
摊子上除了一个个反扣着的木牌,什么都没有。
道士很年轻,看起来还很害羞的样子,说:“这是贫道自制的问情阵法,随手翻开一片,与心爱之人进入阵中,如能在三千大道中找到彼此便可破解。却是不适合小施主玩耍的。”
苟梁眨了眨眼睛,“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怎么没有人光顾你的生意?”
道士脸一红,详细说了说他的阵法。
情侣入阵后,由翻牌的一人经历诸多诱惑,如果此人心志坚定能够摆脱幻阵给出的种种诱惑,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另一半的话,就能破阵。
而这幻阵则是每个人由心而生,是他们心中最渴望之物。
道士很老实地说:“去年有三十对情侣入阵,却无一能破阵。直到第二日被放出阵外,竟有两对当场和离了……”
那两对情侣翻牌的一方,迷失在阵中,被放出后还在四处寻找他们所幻想之人,触怒了他们的伴侣。
道士对于毁人姻缘也有些自责,当即又道:“不过,贫道今年已经将阵法做了改进。若入阵者想要出来,一个时辰后便可触发令牌自行离开。不过,大家都还记得去年的事,因而不敢来尝试了。”
苟梁了然地点点头,天真无邪地看向神君,“哥哥,我想要这个~”
他一笑,神君看着那两颗甜酒窝出神了一秒,也温声道:“有何不可。”
“道长,要多少钱。”
他取下了荷包,就像每一个宠孩子的家长。
道士左右看了看,想说若心中对彼此没有丝毫男女之爱,入阵不过一刻便会被阵法自动送出。
不过道士看了眼那锦绣荷包,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于是笑道:“这阵法并不适合二位,贫道只怕你们不能尽兴。不过贫道囊中羞涩,两位若要一玩,贫道自不会拒绝。只需一两银子,请随意翻牌吧。”
苟梁跃跃欲试,“哥哥,你来翻牌。”
神君付了钱,重新牵起他,随手取来一个牌子,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道士在原地等了片刻,还在想待会儿这两位出来后会不会不满地向他讨回银钱,没想到,等了一刻又一刻……
咦?!
说好的兄弟呢?
那小郎君……还不足五岁吧。
qín_shòu!!
就在道士原地爆炸的时候,苟梁也正在为自己的变化而感到惊讶。
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一个成年女人,胸大腰细腿长的那种。
低头看着自己沉甸甸的胸口,苟梁暴走了,这是什么鬼,这又是什么破阵法啊?!
不允许搞基早说啊!
好吧,他对自己这副样子实在不忍直视,决定在原地蹲到一个时辰后直接离开,这种黑历史果断不能让老公知道啊。
而此时,神君正在坚定地往前走着。
这条路上不断有小n_ai狗、大白狼还有小崽子,甚至是一面之缘的青年在对他撒娇,微笑,但他都目不斜视。
因为这些由他自己构建出来的幻象,远不及小坑儿半分可爱,所以他走的毫不留恋。
只是这条路出乎他意料地长,他足足走了三刻钟才走到路的尽头。
那里又有无数的人在等他,唯独没有他熟悉的模样。
不过神君已经知道这个简单阵法的规则,他要找的人确实就在这些人中。
他背着手看了许久,视线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忽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苟梁极力装死,但神君还是准确无误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小坑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语气有些一言难尽。
苟梁听出他的未竟之意,立刻气得跳起来,“你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这个阵法的错!”
他就算当了几十年的女装大佬,也绝对没有变x_i,ng这种可怕的癖好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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