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多不退少补。”
“不要我扔了。”薛业目不斜视,眼皮沉重又开始犯困。
成超知道他言出必行:“要要要。谁跟钱有仇啊,就你清高。”
不是清高,是嫌这300块赚得恶心。薛业眯着眼睨他一眼,从这一刻开始,成超这人已经戴上绿帽子了。
今天不戴,明天会戴。明天不戴,总有一天伍月给他戴上。
网红?网他妈绿。
“就为等你上课又晚了,你走慢点。”成超慢吞吞地迈步,“你大长腿,一步顶我三步,大腿根和我脖子一样高了,能不能慢点……看什么呢?”
薛业驻足在绿茵场一侧:“洗眼睛。”
“洗眼睛?眼睛里进脏东西了?”成超不屑一顾,“咱们大学最好的资源全供着体育学院了,这么大c,ao场得多少钱?搞这些有个屁用!”
“你懂个屁。”
“是,我是屁都不懂,你懂?”成超躲到y-in凉处,盘算薛业这臭脾气能走什么人设。周围已经有女生偷偷瞄他,还不止一个。
别走人设了,这祖宗直播时候估计能打瞌睡,认识一礼拜,眼睛就没亮起来过。
薛业不说话,盯着十几米外40米长的直线助跑道。
短暂沉默,薛业扔给了成超,走到助跑道的标志物前,他慢慢弯腰挽起裤脚,露出一双结实的脚踝。
运动员没有特别纤细的脚踝,弹跳能力越强身高越高,跟腱拉得越长,脚踝则会变窄。薛业脚踝明显是很窄的,内外两侧对称凹出深深的踝窝,小腿肌r_ou_顺一条笔挺的直线延伸至帆布鞋帮。
从前是抓地力最强的短钉跳远专用鞋,高中换成了缓冲性能最强的跑鞋,现在踩着的是假匡威。
最后一跳,当做对田径场的告别。起跑姿势很不标准,薛业凝视落地区自言自语:“我他妈还真懂。”
起跑带风很是凶悍,可能是薛业的技术点开得剑走偏锋,起跳动作经常被恩师痛批,太狂妄。可往往这样的孩子都是天赋给力,比赛经验多了才会稳。
一跳单足,起跳腿落地。
二跳跨步,摆动腿落地。
三跳飞跃,空中高抬腿抬膝,由下至上冲击式落地。
助跑要快,保持平衡要用腰,作为告别式的最后一跳每个动作都格外认真,最后腾空的瞬间他看了天空。
练习跳跃技术的运动员对天空总有向往。
成超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吧?睡神睁眼了!
落地动作完美了一瞬,剧烈钝痛将薛业的身体往后拉倒,双手触沙坑,犯规。薛业已经不在意了,料到自己扛不住落地的缓冲。他忍痛斜着身子站直,仔细丈量沙坑一侧的脚印。
c,ao,把别人的印子给踩了。
不过这逼的距离也太不堪入目,菜逼。
“跳的可以啊,同学是哪个系的?”远处有人鼓掌。
薛业跳出沙坑磕鞋,没打算回答,余光里有三个人走近,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落到耳边。
“薛业?”
谁?他抬头寻找,眼里稍稍有了些暖意。陶文昌,高三同班,市级比赛有名的跳高届明星选手,牛逼且帅的组合,不像个优秀运动员像个文青。
“陶文昌?你怎么在……”薛业被自己呛了一口,十几秒里快把肺咳出来。
“叫昌哥就罩你。”阳光垂直打在陶文昌脸上,笑得很干净。
薛业的高中三年在他眼里就是纯抽风,高一出柜,全年级排挤。进校队练跑步,追星似的舔一个男生,天天给人拎包递水揉大腿。一意孤行,天生一双开挂腿,非要跪着舔祝杰。
没得救。
薛业见到熟人声音才有了些波澜:“没叫哥的习惯,你干嘛呢?”
“训练,结果就看见你这个挂逼了。”陶文昌稍一偏头,看向右边比他高的人,“白洋,大二学长,现任田赛队长,刚才是白队鼓掌。”再看向左边,“孙健,sān_jí跳史上最弱选手,坑里的印子就是他的。”
“是弱,菜逼欠练。”薛业说话刻薄,困态怠惰,趁清醒打量两人。白洋和陶文昌是同一个类型,典型一张校草脸,清爽发型,一看就是从小收情书的那类。孙健小平头,长得就很一般,看完就忘。
薛业是个晚期颜控,只记住了白洋。
“你丫说话太难听了,好歹我也15米多呢。”孙健不服气,看沙坑直接愣住,“朋友,你是砸场子来的吗?”
薛业不搭理,冷淡到正脸不给一个。15米多就能砸场子,你业爷巅峰状态能把你丫主场掀翻,虐到你对职业体育梦想产生怀疑。
“挺傲气,有点意思。”白洋走近沙坑,落地要不是双手触地堪称完美,“昌子,你俩认识?”
“嗯,同班同学。”陶文昌有些不好意思。高一高二天天挤兑薛业,高三好兄弟出柜他才对同性恋改观。
“同班?”白洋计算这一跳若是成功的总距离,“你们和区一中盛产体特生,人也英俊。”
陶文昌假谦虚:“一般吧,啦啦队队长的微信号能给我不?”
“一会儿给。”白洋注视左前方,意味深长地问:“同学,你sān_jí跳跟哪个教练学的?”
“瞎跳,没学过。我打个小报告,陶文昌丫高中挺花的。”薛业撂下一句,向陶文昌点了点头当作再见,打算回宿舍趴着。
装完逼就走,真刺激。
陶文昌恨恨磨牙。“这逼y-in我。”
孙健笑掉了下巴,鼓掌庆祝白队和昌子吃瘪:“天秀c,ao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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