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勤似乎看懂了甄苏的意思,就说着:“总的来说就是,薄勤与薄白只能做亲兄弟。我只能当他哥,这个身份,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甄苏似乎明白了。
她果然跟薄勤一样,连备胎都算不上。
“还需要我吗?”甄苏问着:“需要我留下来,你就吱一声。”
“就这样……”甄苏扬天,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嘴对着天空,“吱——”
她哭肿了双眼,长发披肩,对着天空吱的时候,跟她平日里的美少女装扮是两个画风。
“我不介意留下来继续给你当备胎,反正你跟薄白也没指望了。”甄苏笑了:“退而求其次吗?”
她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这个‘次’还没走,不过马上就走了,你只有这一个机会,想让我留下来吗?从这到那儿……看到没……那个车。”
她指了停靠着巷子拐角处的豪车,“这么一大段的距离,你好好想想,哪怕你就说一个字,我也可以为你留下来,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被我感动过,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可爱,或者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很烦人,只要你说留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为你留下来,好好的学数理化,留下来跟你一起考大学。”
薄勤目光错愕,充满了愧疚与心疼。
退而求其次吗?那不是更残忍?
他想。
什么时候他们都沦为“次”了,明明都是如花的年龄,明明谁也不比谁差。
甄苏慢悠悠的朝着前方走去,她偏过头看了薄勤一眼,眼泪欲落不落,也许是刚刚哭过,眼尾泛红,眼睑肿着,她问:“你真的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很好吗?你快好好想想……”
再不好好想一想,她就要走了,前方就是尽头,上了车,也许是后会无期。
薄勤不吭声,道子里光景如旧,人影匆匆,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忙碌着。
他目光一瞥,瞥到了不远处的杜添苟,杜添苟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粗大的梧桐树干挡住了他瘦削的身影。
他时不时的颤抖着身体,像是在哭。
甄苏顺着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杜添苟。
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到处都是算不上备胎的备胎,舔不到正主的狗。
她冲着树干喊着:“你真不出来为我送行吗?”
这话一出,树干藏着的人愣了愣。
继而,他缓缓的走了出来,垂着头,刘海遮住眼睛。
她笑了笑:“要拥抱一下吗?”
杜添苟木讷的张开双手。
甄苏走了上去,抱住了杜添苟:“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杜添苟沉默的点了点头:“恩。”
与杜添苟拥抱完,甄苏看向薄勤,说着:“走吧。”
薄勤提着甄苏的行礼跟着甄苏。
甄苏只觉得走了几步,怎么就快到了呢?
明明之前校门口到巷子口那么远,她一直觉得学校外幽深的道子实在是太长了,她每次走都感觉没有走到尽头,今天怎么就突然走到了道子尽头呢?
她感觉这条道子不知道被谁在中间截断了一块,否则不会走这么短的,他们也不至于走得这么快。
在奶茶店门前,她停住脚步,焦急询问着薄勤:“你好好想想,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留下我……”
“到了,东西放这里了,我还要赶回去上课。”薄勤将东西放下,甄苏家的保镖走过来提起那两个袋子。
薄勤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女孩儿放肆大哭的声音。
他脚下一顿。
想着要不要回头。
甄苏看着薄勤顿住的背影,大声说着:“你看看,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祝你前程似锦,艺考顺利。”薄勤说着,就朝着校门口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停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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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秋季运动会举行的时间确定了,这里有张表,想要参加什么项目,快点儿来报名。体委负责把人数安排一下报上去。”
课间活动,卓扬猛然出现在教室里,一嗓子轰炸醒了不少昏昏欲睡的小崽子们。
他发现这些小崽子们总是睡不够,放假六七天在家里跟躺瘫痪了似的,上课时间,哈切连天,这都课间活动了,一个个趴在桌子上,没一点儿学生该有的朝气。
他以为运动会要开始了的消息能让这些小崽子们j-i,ng神一振,可惜他想错了。
只有极少数人抬起头看了眼,眼神看他就像看着隔夜的外卖一样,嫌弃的把头埋在厚厚的书本之间。
体委上前拿过那张表回到座位上,全程悄无声息。
这时,薄白拿着数学周考卷子走进来,对大家说着:“下节课,讲试卷,卷子帮忙发一下。”
此言一出,学生们像是刚结束冬眠就要面对世界末日的小动物一般,纷纷拿出数学书,正襟危坐,等着看下节课谁死的最快。
卓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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