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大片的落地窗,窗前一瓶鲜花。
这住处比房车好太多,看得出来住了有段时间,人烟气重,到处都是生活痕迹。
江湛把行李箱推进门,看到了茶几上散落的两册剧本。剧本被翻烂了,页脚上全是批注用的便签纸,随便翻翻,都是记号笔画过的痕迹。
江湛把两册剧本放好,先去洗漱,出来的时候,刚好柏天衡进门。
那还没散尽的一脸颓败、瘦到脱相的样子,看得江湛当场一愣。
柏天衡把外套丢在沙发靠背上,吐了口气,沉默地过来,抱了抱他:“什么时候到的?”
江湛愣愣的,才回过神,看着他的脸:“下午到的。”顿了顿,问,“怎么是这样?”
柏天衡抬手擦了把脸,身上还沉着一股子没有散掉的y-in冷,他叹气:“这戏拍得有些累。”
江湛去给他倒水:“蟹总说这戏很难拍。”
柏天衡:“差不多。”接过水,感慨道:“每天拍完都觉得是解脱。”又道:“幸好你来了。”
江湛抱起胳膊:“别高兴太早,我是来监工的。”
柏天衡吊起唇角:“监什么工?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大部分对手戏基本都是‘我妈’,有限的感情戏还都特别克制。”
江湛皱眉:“不对吧,我明明记得有。”
柏天衡终于笑出来:“你记错了,有的那部我给推了,这部没有。”说着伸手去拉江湛,“故意的吧。”
江湛躲他,笑说:“我看你这么严肃,脸都绷着,帮你出出戏。”
柏天衡:“别跑,再让我抱一下。”
江湛跑了:“先洗澡吧。”
柏天衡洗完出来,人轻松不少,江湛在拼模型,还是那艘航母,仿佛要拼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江湛第n次吐槽:“这航母快把我对模型的热情拼没了。”
柏天衡坐到他旁边,倾身过去,江湛侧头和他亲了亲。
没有浓烈和炙热,就是很浅的亲了一下,江湛能感觉出来柏天衡特别累,是那种从心底深处透出的疲惫。
柏天衡没说话,就靠在江湛旁边,看着他拼,时不时帮他递个零件,江湛也没问他什么。
一会儿,柏天衡突然道:“感觉只有这样,陶雨才有可能有点希望。”
江湛拼零件的手顿了下,继续。
柏天衡往后靠,一条胳膊搭在江湛背后,人懒懒的,目光悬在半空,眯了眯眼,思考着:“谢归南不可能帮他,也不会戳破那层纸,所以陶雨一点希望都不会有,等谢归南出国离开,陶雨的情况只会更差。”
江湛:“p号零件给我三个。”
柏天衡递给他。
江湛接过,边拼边道:“陶雨是你这次的角色?”
柏天衡:“嗯。”
江湛和他聊道:“这个角色很难演吗?”
柏天衡很直接:“因为我不太认同他。”
江湛转头。
柏天衡没再聊这个角色,只道:“剧本我放客厅了,你闲着无聊可以看看。”
江湛:“你们剧组的戏是不是不能在旁边看?”
柏天衡:“你想看就看,不影响。就是我有时候拍得不顺会咔,一条一条拍,导演还会生气发脾气。”
江湛露出个好奇的眼神:“被骂了?”
柏天衡:“不至于。”反应过来,哼道:“你是想看我被骂吧?”
江湛:“会被打吗?”
柏天衡:“还想看我被打?!”
江湛笑:“嗯,有点想看。”
柏天衡掐他后颈,两人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柏天衡拍戏拍得太累,连温存的力气都没有太多,亲了亲就要睡了。
临睡前,江湛道:“我明天去现场?”
柏天衡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好。”
就像居家谢说的,拍摄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陈云岭和柏天衡的母子对手戏几乎全是在相互对抗。
陈云岭作为前辈老师,演技一流,认真负责,只要不拍戏,就和柏天衡讨论剧情,不停调整情绪、再调整。
江湛默默地在旁边看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柏天衡基本没吃几口,说是吃不下。
下午,因为剧情需要,还没正式拍,柏天衡已经整个人沉在一片y-in冷颓败的状态中。
他一个坐在医院走廊内景的长椅上,垂着头,胳膊搭在膝盖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地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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