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合上手中的书卷,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满月,很温柔的笑了起来。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有心。
夜里纪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无论向哪面侧,身体都感觉怪怪的。
想想最近早起缠那布条的时间用的越来越久了,为了掩饰胸前那渐起的青涩起伏,她腰腹间也缠的越来越厚。
方才假山间的月色晦暗不明,他又强势,当下她无可挣扎,任由他取舍拿捏。如今夜深人静,她躺在帐中,翻来覆去的回想那几幕,可真是……荒唐!
胸前还在隐隐作痛,纪南猛的拉过那丝被来蒙住了脑袋,整个人无声的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窗户忽然轻响了一声,纪南警觉的坐起来,低喝:“谁?!”
无人回答。
她利索的跃下床,只见西面的一扇窗户大开着,窗台外,一角月白色衣衫正一闪而没。
纪南一怔,追了两步到窗前,经过书桌时发现桌上多了一本书,考究的幽蓝厚绸面的底上,有她熟悉的笔画龙飞凤舞的写着:竹枝词。
纪南心一动,刚伸手拿起,外面守夜的宫女披了衣快步的走了进来,想是听到了纪南刚才那声,她柔声问道:“小将军,有何吩咐?”
纪南做贼一样迅速转过身去,将那卷竹枝词藏在身后,她清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说:“我睡不着,下来找本书翻一翻。没事了,你去睡吧,不用服侍我。”
打发走了宫女,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却早没了慕容岩的身影。
这人,大半夜的将人引了起来,也不见一面就走了吗?纪南探身窗外,有些失落的东张西望。
今夜的月色实在很好,她坐在窗台上,就着那月光翻起手里的词来。
厚厚的一卷,都是他亲自抄录的。
这里面,其中有几曲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绝迹无人知了,她凭小时记忆默写下过一两句,后来就忘了此事。不知他如何有心记着,又费了多大的功夫,从哪里的古卷孤本里找来,集了这么一大本的竹枝词,比她曾向他提起过的、幼时在母亲书房里读过的那本更加翔实。
也更美好。
很多时候人们在意的并不是某样旧物而已,而是那样旧物所代表的,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纪南合上手中的书卷,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满月,很温柔的笑了起来。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有心。
此时西窗外,离她不远的一棵高大桃树下,树干的影里,正静静站着方才翻墙入室的白衣公子。
他来时是打定主意不要闹醒她的,可眼下,看着那散发的小小少女趴在窗台上无声的微笑,他遥遥的看着,心里却又后悔起来……方才不该只是将她惊醒就走了。
这世上啊,再没有任何比她更值得他用心了。
慕容岩愉悦的扬起嘴角,默不作声的、温柔的看着她。
第二日早朝时,皇帝将与西里议和之事提了出来,与众大臣们商议。
大多数人都认为还是和亲最妥——两国有了姻亲关系,至少在今后的几十年内都会保持友好往来。
皇帝听了一阵他们的讨论,忽然发声问道:“神武大将军,西里一战是你一手打下的,你怎么看?”
纪南昨夜整夜都未睡好,此时在一片嗡嗡声里昏昏欲睡,忽然被皇上点了出来,吓的不由自主一激灵。
那一激灵,让左前侧忠勇王的嘴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
“回皇上:臣以为众大臣们说的有理极了!”纪南略清醒,整理了思路,缓声说道:“西里一战大夜虽是赢了,但我大军损失颇重,需要时间调整。而夏城、衡州二城饱受战火摧残,也需要时间去修养生息。”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又转向他最得意的二皇子,语带调侃的叫道:“朕的忠勇王,你有何高见?”
年轻的忠勇王连忙出列跪拜,“儿臣不敢,”他恭敬而温和的,顿了顿,飞快的向身旁还跪着的纪南看了眼,朗声说道:“臣赞同神武大将军。”
皇帝笑了起来,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向满朝的文武大臣们玩笑道:“看着他们俩,朕就觉得自己真是老了。不过,有这样的年轻人替朕守护大夜,大夜的将来必定更加繁荣昌盛。朕眼看可以安享晚年了。”
皇帝极少在朝堂之上如此和颜悦色,当下所有人都抓紧机会,将慕容岩与纪南夸赞的天上有地下无。那两人双双跪着,偶尔眼角掠过时相视,立刻又移开,各自不易察觉的微微笑。
下了朝,那些赞美仍然潮水般包围着两人,从大殿出来有长长的石阶,两人几乎寸步难行。
“纪、南!”忽然阶下一声清亮娇叱,如同一声雷般将那些嗡嗡的声音打的全都消散。
众人望去,只见是水丞相家那位漂亮的蔻蔻姑娘,正骑着马往这边飞驰而来,她一身水红色衣裙飞扬在这清晨的风里,美则美矣,那绽放至最盛的光彩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有一丝绝望悲伤之意。
她身后追着乱糟糟的一大批士兵,叫喝着要她勿惊扰圣驾,场面混乱不已,众大臣们停下脚步议论纷纷起来,水丞相则被气的面色发白,靠旁人搀扶着才没晕倒。
水蔻蔻眨眼间到了大殿前,利落漂亮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几步跃到了纪南与慕容岩面前,隔着一丈不到的距离,她手里的鞭子应声而出,狠狠的抽向了离得稍近一些的纪南。
众人都惊呆,只有一旁的慕容岩眼疾手快,伸手来抢那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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