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人笑笑,霎时间好像冰雪消融。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荆大人的名声。”
哦,那也是。荆照秋不再说话,易之虞却不要脸地又补了一句:“还是我家当家做主的。”易之虞很以侯爷夫人的身份为傲,别人嘲笑易三如今也要仰仗侯爷鼻息,他不仅不恼,反而当面就怼回去。
侯爷夫人这四个字,他不知多骄傲呢,每次就能和别人炫耀两句。因而,很多人都说高岭之花的易三如今竟然也跌下凡尘,一点儿原先的高冷不可侵犯都没有。甚至有仇敌拿此攻讦他,骂他不是个男人。
易之虞笑笑,他是不是男人,荆照秋最有发言权。当然,易之虞这样说的时候,自然是被荆照秋爆打狗头了。当晚,就把易之虞和他儿子赶出自己的床,爹和儿子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煞是委屈。
那人听了易之虞的话,眼中露出几分惊讶,随后便是释然。看来,他也没想到那么个冷血煞星的易三能说出眼下这番话,着实为之惊讶了一下。
荆照秋拿手肘捅了一下易之虞,还不和他说说这是谁,这看了半天了还不知道对方是哪个人呢。
易之虞还没回答,那人便自己说了:“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我长你好几岁,你就叫我二哥吧。”
二哥?荆照秋心里犹疑了一下,猜测这个二哥的身份,不过他没有猜测多时,嘴上便从善如流地叫起了二哥。易之虞的朋友不算多,大部分只是生意来往的普通朋友,但眼前这一个明显关系不太一样,至少是很亲近的关系。
不然,易之虞也不会专门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可什么人会被称为二哥呢,荆照秋一时间竟然想起易家本家本来有几个兄弟的,难道这位会是那个二哥?不是死了吗?
荆照秋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怎么看,都和易之虞是完全两类人,长相没有一丝相同。如果说之前那个阿肆是可以一眼看出和易之虞的血脉关系,那这个二哥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和易之虞的半点相似之处。
可偏偏易之虞也不说是谁,但两个人的关系却是近的。
而且看样子,易之虞对这里应当也很熟悉。不过这样也有奇怪的地方,关系不错的人,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们结婚的时候,这个二哥也没有上门喝过喜酒。
荆照秋的记忆力,宾客里绝对没有这号人。以这个人的相貌气质,他若是见过,一定忘不了。
可想而知,这一定是荆照秋第一次见过。
二哥不仅对荆照秋好奇,也对两个小的好奇。他看了眼太子,有些惊讶,显然是认出来了,再说门外那几个门神一样的侍卫想忽视都难。只不是没想到太子竟然会跟着他们出宫,这会儿还毫无形象可言地抱着一个胖娃娃窝在他的茶馆包厢里的软塌上睡觉。
被太子搂住的胖娃娃翻了个身,踢掉了薄毯,露出圆l滚滚的肚皮,因为睡觉不老实,衣服已经很没形象地掀了一大半,荆照秋淡定地把衣服拉下来,把毯子又盖好。
“三儿的儿子吧,长得可真好。”二哥自进门以来,露出了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若说刚才那一笑只是像融化的冰雪,现在这一笑,便是三月的暖阳。
“主要是遗传好。”荆照秋毫不心虚。
这话一出使得二哥都抬头看了荆照秋一眼,荆照秋意识到自己确实自恋了一点,但话说出口是不能后悔的,何况他确实觉得遗传好。
看多好,儿子尽挑两爹的优点长。
不过,荆照秋有点想错了。二哥自然不知道这孩子有两个爹,因而心里想的是荆照秋夸易之虞还真是直白坦率。其实,荆照秋主要直白夸得是自己,易之虞那是顺带的。
他确实见了胖啾啾就喜欢,二话不说就解下l身上的长命锁,就要给啾啾。荆照秋作为啾啾老爹,怎么能这么爽快收别人的礼物。那长命锁是金镶玉的,镶嵌的一整块绿翡翠颜色鲜艳清澈纯净,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
无功不受禄,他怎好收人这么重的礼,况且,这东西一看就是二哥贴身戴的,看包浆,或许已经戴了十多年。
荆照秋还要推脱,易之虞按了按他的手,示意让他收下。既然如此,荆照秋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反正他爹都没说什么。
“你今天怎么来这里了。也算我来得巧,平时我是不出门的。”二哥的身体差,一年里没几天会出门。这家开在闹市里却显得幽静的茶馆,是他偶尔的去处。即便是这里,也是不经常来的。
生意什么的,都交给了管家。
“刚巧路过,来喝口水。”易之虞平淡地说,忽而却提起一句,“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第77章 失窃
易之虞话一说出口, 二哥倒没说什么,荆照秋却好奇地盯着他,想知道易之虞的第二句话是什么。
“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找上门了。”
荆照秋心里嗡的一下。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打得什么哑谜?
但二哥却立时懂了,从进门以来就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我的事,你莫要让他知道。”
易之虞冷笑一声:“当然, 我不会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二哥有些歉疚道:“是我麻烦你了。别人都以为你冷血无情,不折手段除掉所有人,他也一心要找你报仇。”他知道易之虞失踪过将近一年时间, 那时他就在怀疑是老四做的,还好易三并没有出事。
易之虞又笑了笑, 这一笑却显得过分凉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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