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内,主持大师正在讲经,住持大师年逾五百,瞧来乃是老者模样。
住持大师见得明空,顿了顿,方才继续讲经。
明空在无相禅院之时是从来不讲经的,并非他参不透佛经,亦或是他不善讲经,而是因为他觉得太过麻烦了。
主持大师讲罢一章经,才到了明空身边,问道:“师叔,你不是有要事在身,令小僧勿要打搅你么?怎地你却回来了?”
明空直截了当地道:“我此来是为了还俗。”
住持大师还道明空一心向佛,询问道:“因何缘故?”
明空挽了阮白的手道:“我已破了色戒,欲要还俗成亲。”
明空的师父早已成佛了,而今的主持大师乃是明空的师侄,自然管不得明空。
他并未反对,只是吃惊地道:“这……”
阮白面颊生红,唤道:“慈因,许久不见了。”
长生身死那年,慈因尚在襁褓当中,长生是抱过慈因的,但慈因早已不记得了。
听得眼前这少年之言,慈因迷惑不解地道:“贫僧曾见过施主么?”
阮白含笑道:“我曾抱过你,在你不足满月之时。”
慈因自然能瞧出阮白乃是一只九尾狐妖,但他却不知一只九尾狐妖为何会在他尚未满月之时抱过他。
阮白解释道:“确切地说我前世曾抱过你。”
“前世?”慈因发问道,“你前世亦是这个无相禅院的僧人么?”
阮白摇首道:“不,我前世仅仅是被父母寄养于无相禅院。”
“原来如此。”慈因幼时曾听闻过“长生”,了然地道,“你便是长生罢?”
阮白答道:“对,我便是长生。”
“怪不得师叔会为你还俗。”慈因笑道,“师叔长年漂泊在外,贫僧隐约猜测他应当是出于愧疚,在寻你的转世,未料想,竟是因为他对你怀有情愫。”
他凝视着阮白道:“多谢你再次出现于师叔的生命中。”
他又望着明空道:“恭喜师叔在茫茫人海寻到心爱之人。”
末了,他郑重其事地道:“祝两位百年好合。”
阮白与明空齐齐谢过慈因,明空又将僧衣、罗汉鞋、锡杖、钵等物还予明空,便算是还俗了。
他原以为自己对于无相禅院并不留恋,临了却觉得每一处都有他与长生的回忆。
一人一狐信步于无相禅院,在行至一无人的偏殿之时,明空将阮白扯入了偏殿当中,又当着满殿菩萨、罗汉的面,吻上了阮白的唇瓣。
阮白的唇瓣又软又甜,教他流连忘返,他遂箍住了阮白的腰身,不许阮白挣脱。
阮白自然喜欢于明空接吻,但当着菩萨与罗汉接吻,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子的背德感。
一吻毕,明空抬指磨蹭着阮白的唇瓣,又咬住了阮白的耳垂,不怀好意地道:“你若是愿意,我们亦可在这殿中云雨。”
“不要……”阮白堪堪吐出两个字,却被明空含住了一双唇瓣。
不知为何,明空极有做 y- in 僧的天赋,不过是随意翻阅了一本龙阳春宫图,非但对其中所述了然于胸,且已熟练掌握了。
譬如接吻,阮白每每被明空吻得不知东西南北。
慢慢地,除却明空,阮白甚么都意识不到了,他觉得若是明空再次开口,他甚至愿意与明空在此地云雨。
明空见阮白吐息不能,慌忙放过了阮白的唇齿,并将阮白抱于怀中,轻拍着阮白的背脊。
阮白本就貌美,一双眉眼宛若是大家以细细的狼毫勾勒出来的,现下顿生妩媚,每一寸皮r_ou_俱在勾引着明空与之交缠。
明空定了定心神,又为阮白整理好了衣衫,待阮白缓过气,便道:“我们走罢。”
“嗯。”阮白主动牵了明空的手。
明空将阮白的五指嵌入了自己的指缝之中,又问阮白:“我们该往何处去?”
阮白思忖良久,道:“我们去行走天涯罢,若遇不平事,可拔刀相助;若无不平事,便去游山玩水。”
明空并无异议:“便依你所言。”
正是午后时分,金乌高悬,一人一狐的影子混在一处,与其主人一般亲昵难分。
☆、番外
出了无相禅院后,明空以自己的积蓄买了山脚下一带有院子的小屋。
一人一狐并未择良辰吉日,打扫、布置完小屋,便以天地为媒,结成了夫夫,并足足在床笫之上纠缠了三日,方才云消雨散。
阮白一身黏糊糊的,伏于明空怀中,打着哈欠道:“不知我何时方能长出第九条尾巴?”
明空描摹着阮白的眉眼,安慰道:“你勿要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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