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纸还没发明,书面记载的东西本来就少,口耳相传的东西三代之后就失传了,天文历法就算成功的被藏起来了,很多其他史实也消失了。至于民间,当时是允许流传一些基础历法的,就是我们现在用的农历的原始版本,抽掉了y-in阳术数的那一部分。”
“然后从那往后的历朝历代,都有严控历法的法律条例,天文星算私家不得有,私下学习的人流放,私下造历的人处死,钦天监人员终生不得从事其他行业等等,我知道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么多。”
这些已经够多了,起码已经让他们知道了远古历法的不同寻常。
余亦勤敬佩地说:“谢谢贺先生,您说的那个万字符现在在哪里?我们能看看吗?”
“可以啊。”老太太十分和气,“刻着那个万字符的铜盂就展在匀留市博物馆里,你们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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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关老之后,两人从医院的走廊往停车位那边晃。
现成的线索出现了,都不用商量,他们心里一致都决定马上奔赴匀留博物馆,但这时刚好是饭点,迎面来的病人家属或者护工都提着饭菜,食物的气息混在消毒水味里,香味大打折扣。
余亦勤三天不吃都没事,但杜含章总归是个人,在和几个拧着饭的人擦肩而过之后,余亦勤说:“你饿不饿?”
杜含章还在琢磨贺老太太说的话,闻言回过神,在工作和本能之间迟疑了一秒,最终选择了继续为社会做贡献。
“没什么感觉,不过陪我吃顿饭你是跑不了的,先推到晚上,线索不等人,”说着他别有居心地拉住了余亦勤的手腕,步伐加快地将人带下了台阶,“走吧。”
余亦勤左腕上霎时浮起了一点温热和圈束感,手臂上也有细微的拉力。
这种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的戏码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也有点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过余亦勤看了眼身前的侧脸,又什么措施都没采取,就这么匀速地被拉上了车。
“不是让我请你么?”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在笑,“怎么还自动降低标准了?”
杜含章一边遥开了车锁,一边鬼扯:“没降,是你会错意了,你又要陪又要请。”
室外日朗风清,映衬得人心里很放松,余亦勤笑了一下:“这两个字说的不是一件事吗?”
“本来可以不是的,比如咱们走一个你请客我买单的套路,但你非要这么实诚,”杜含章的惋惜假的非常明显,侧过来的一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那就只能来真的,你请客你买单了。”
余亦勤无所畏惧:“那我就只能请你喝西北风了。”
杜含章在车头前面停下来,手指从他手腕上松开,接着抬上去推了下他的侧脸:“有点良心吧同志,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那些不曾刻意铭记又无足轻重的小事,蓦然就在脑海深处展开了。
方崭以前对他很好,他自己有点爱吃鱼,余雪慵也能吃两筷子,方崭于是上哪尝鲜都拉着他,碰上余雪慵赴不了约的,也会想办法外带回来。
余雪慵并不贪那口吃的,但是方崭的心意他都记得,并且也不排斥对方的赠予,可换成其他的人就不行,别人的礼物是一种负担。
还有后来被困在酉阳城里,粮草极度匮乏,方崭就经常趁他说话的时候,往他嘴里塞吃的,什么烤蝗虫、田j-i腿,虽然矜孤族人比人族能扛饿得多。
想起这些,余亦勤将被推开的头正回来,像是被良心谴责醒了:“行了我请,你别想当年了。”
杜含章:“你不是说你没钱吗?”
“是没有。”余亦勤一副“天大地大不如请你吃饭事大”的架势,“但我不是有个店么,卖了就有钱了。”
“这谁吃得下?”杜含章乐了,话锋又一转,“不过幸好我不是谁,你的店多少钱,我盘了。”
余亦勤跟他各走一边,手指搭住车锁说:“滚蛋。”
杜含章连忙滚到了他旁边的驾驶位上,两人小议了几句,准备立刻动身去匀留市。
那个县级市离今西市有七百多公里,要是普通人,从医院立刻出发到目的地博物馆,少说也需要六七个小时,但他们两人可以“作弊”,半小时内可以抵达。
不过出发之前,他们被古春晓的电话给拦下了。
古春晓说了于瑶瑶的传家宝和她们族里四方印符号相似的事,两人刚得秘藏历法的事,登时觉得可能有关联性。
余亦勤开了个视频,在征得了何拾的同意之后,让古春晓将摄像头对准了于瑶瑶画出来的图像,看完后感觉确实很像,挂断之后,杜含章立刻联系了迟雁。
“雁子,分局那边让于瑶瑶画了幅画,上面的万字符是个线索点,你要来看看,顺便也让韩华平画一幅,他用在那个山顶湖上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迟雁懵圈地答应完了才说:“组长,万字符,那又是个啥?”
杜含章懒得逐个解释,省事道:“你开个录音了我跟你说。”
迟雁开了录音,听他复述了一遍天文历法的秘藏史,又被告知了他们的去处。
接着两人离开医院,神行到了匀留博物馆的院墙外,转到正门取票进去,很快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贺老太太说的那个铜盂。
不过厅里的展柜前面有道高大的背影,余亦勤刚眯了下眼,那人就回过头,被灯光照得泛白的皮肤上架着副墨镜,居然是段君秀。
第60章 生肖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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