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儿不重要,他不喜欢我实属正常,喜欢我那算我走了大运。顿悟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一转眼我就从事事计较的小朋友变成了没心没肺的大人。
沈路兀自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轻柔地同我交换着嘴里的津液。我晕晕乎乎地觉得,原来快乐可以这样简单。
我紧挨着他的两片嘴唇,情不自禁地又一次重复道,沈路,我好喜欢你啊。
两方都是清醒的状态下,说出这么一句话实在有些赧人。尽管我们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也没能逃过脸红的魔咒。
我是昏了头了,此时有点儿懊恼,噌地往后退开一臂宽的距离,严格遵守中学老师要求做广播体c,ao的队形。
沈路的脸也有点发红,但我知道这和我的脸红并不相同,纯粹是刚才亲太久了。
他一直拿我当小孩儿看待,今时今日仿佛咂出了点迟来的不同。我想他应该明白了,坐在半米外一字一句说着喜欢他的人,是一个已经长大了,有着独立思想的成年人。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可能说得有点迟,但这是真的。”
沈路平视着我,眼睛里又出现了我琢磨不明白的那种情绪。
他说,宝宝,一点儿也不迟。
第18章
最近天气已经很冷了,林女士今年提前办了退休手续,一个人在家里嫌无聊,托人弄来一堆粗细不一的毛线球,时隔十来年,总算有机会施展她高超的纺织技艺。
这不,她毅然决然地抱着两条细羊毛织就的围巾往我和沈路的房子来了。沈路今年手头上最后一个案子今天开庭,他早早就裹着大衣出了门,我醒来第一眼就对上了施施然站在床边的林女士。
等到我哼哼唧唧从床上爬起来,再到洗漱完毕,母子双双落座客厅的沙发,已经将近半小时之后了。
橱柜里置了一套崭新的茶具,我和沈路都不讲究喝茶的门道,只有父母过来视察才会拿出来充面儿。林女士一抬手,挑着眉毛把往外走的我拦了下来。
姆妈来一趟不是为了折腾你做事的,去厨房给我倒杯热开水就行了。她细声细气地讲,我喜笑颜开地应答,任由她将我视作三岁稚童,温柔地低下头来替我系围巾。
高纱支的纯羊毛粗线织出来的围巾又暖又软,她的手艺和十几年前我念书时并没有多大分别。
我攥着垂下来的一截柔软绒线,低声说,谢谢妈妈。
林女士作势往我脑门上敲了一下,笑起来神情如同二八少女,啐我道,小宁还知道和亲妈讲谢谢了。
她像只闲不下来的喜鹊,又忙把宽大编织袋里的另一条围巾拿出来。我瞅了一眼,和我脖子上围着的这条看上去差不多,只是颜色上有些差别,我的是浅淡的米色,而这一条是厚重的深蓝色。
“这条等路路回来给他,上回你们两个小东西回家就穿那一点衣服,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保养身体。”
我小小声抗议了一句,哪有三十岁的小东西呀。
很不巧,这话给她敏锐的耳朵听见了。林女士竖着眉眼和我争论,在姆妈眼里你们两个可不是小东西吗,一个二十八一个二十九,也都奔着三十岁去了呀。
好吧,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对的。
林女士满意地舒展了面容,老小孩老小孩,年纪越往上涨,脾气愈发像小孩子。她下一秒就高高兴兴地挪到了我旁边,毫不含糊地同我说,出去旅游要注意安全,不要丢三落四的,像那次你忘了带护照……
妈!我又抗议了,忘记带护照这件事发生在十年前,高考结束那一年,沈路父母和我爸妈难得的调整了休假,凑出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两家人一同去著名海滩度了个假。当时我坐在后座和沈路说小话,冷不丁听见林女士问了一句,宝宝,再检查一下证件带齐了吗。
带齐了,我张嘴又是一句不过脑子的谎话,沈路却上了心。他扒拉开我的背包夹层,夹着身份证迟疑道,宝宝,你确定带了吗?
身份证上傻兮兮笑着的高中生阮言似乎在嘲笑我,好在时间还来得及,调转方向跑回家翻出来了护照。但这事儿算是永远刻在我的耻辱柱上了,十年之后也能被我妈说的像昨天才发生的事儿一样。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愣了愣,问道:“我还没有告诉你……”
噢,不是我说的,那就是从沈路那儿知道的呗。林立惠女士再次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干笑了两声,试图装憨。
妈妈毕竟是妈妈,她才不和时常脑袋短路的我计较。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呢,我听见林女士一声短促的叹息,眨眨眼睛就消散在风中。
“宝宝。”她从挎包里拿出个j-i,ng致的小盒子,翻开露出红色的绒面,细细长长的红绳穿过玉器的孔洞。
是个玉观音。看起来成色不错,翠绿通透,打磨出来的成品j-i,ng巧细致。她把玉器连带着盒子一同塞到我手里,说:“拿着,姆妈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有点诧异。
人在不断长大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染上点别扭的性子,就好比我从成年开始就坚决不要父母送我生日礼物。在我看来,这没什么大必要,父母和子女之间哪需要刻意营造什么仪式感。
我手一抖,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掌心向外一推,把那个漂亮的小盒子往对面送了几公分。
“退休金多得用不掉啦?”我用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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