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有在听我讲话。他探身过来,手指顺着衣领滑下去,吓了我一跳,“现在才几点!”
他很无辜地勾着一截红线,从我胸膛前把玉观音拽了出来,说:“啊?”
我:“……”
行吧,幸好沈路没有揪着我刚才的话不放,他摸着玉像问,“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妈早上来了一趟,说是送我的礼物,”大功告成,我合上行李箱,直接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大概又是去寺里找师傅开光了。”
“对了,她还织了两条围巾,喏,你的在那边。”
沈路勾手把围巾拿过来,往我身上一抛,耍赖道:“你帮我围。”
我发现自己现在对他时不时的卖蠢已经习以为常了,通常是翻了个白眼之后就顺了他的意。这回也是一样。
沈路低下|身,那条围巾和他的后颈接触了不到一秒,就被他无情地攥着扯了下来。
“等会再试,”他往前倾身压了过来,正色道,“宝宝,现在我想亲亲你。”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我抬手拍在他脸上,他也不恼火,拉着我的手环上自己,以一个半跪的姿势吻住了我。
即使地毯柔软,跪着也挺不舒服。我寻了个机会抗议,他立刻会意,让我起来,半躺到沙发上,然后这个不要脸的又覆了上来。
大约是故地重游,戳中了他心里某个诡异的点。忍了一路到家,现下也不用维持脸面了,手指勾着我的毛衣往上推,又开始拿捏我了。
锅里熬着的粥咕嘟咕嘟,我听见了,沈路也听见了。趁他权衡要不要继续下去的间隙,我猝不及防推了他一把,站起来理理衣服,往厨房去了。
还好来得及时,那锅鱼片粥熬得正入味。
沈路紧跟过来了,很夸张地从后面抱住我,宝宝,你就为了这锅粥拒绝我。
我故意噎他,大声说是啊。
后颈一痒,沈路又在报复我了,往最明显的地方咬了一口,保守估计红印子三天才能消下去。
他不甘心地追问:“现在呢,现在选粥还是选我?”
我接过他递来的碗,过河拆桥地把人赶了出去,而后背对着他偷笑。
明天是彻头彻尾的休息日,今晚在家无所事事,我搬出了珍藏的演唱会复刻碟片放进唱片机里,听起了久违的歌。
沈路歪过脑袋瞥我一眼,只是笑,也不说话。
我有着盘根究底的坏毛病,他抵不住我的攻势,松口道:“就是觉得你今天挺奇怪的,从中午吃饭那会儿就不对劲,到了晚上也没恢复过来。”
“连听的歌都不是你平常喜欢的。”
第一句话我没法反驳,只好从后一句入手,“大晚上的总不能听摇滚啊,乐队声噼里啪啦的,隔音效果再好,隔壁邻居也得冲过来敲门。”
沈路笑得特别欠,慢悠悠地靠在床头,张开手臂,给我留了个位置。
耳边是十年前的粤语歌,我从床尾爬到床头,大剌剌挨着沈路躺下。我无聊的翻朋友圈玩儿,看了一通之后退出来,发现大学朋友群消息快要爆炸了。
一点进去就是此起彼伏的恭喜恭喜,以及一水儿的xx已领袁于霖的红包。费劲巴拉翻到最上面,是袁于霖一条简短有力的消息。
——我当爹了!
“沈路!”我一骨碌爬起来,连忙指着手机屏幕和沈路分享最新讯息,“你看你看,老袁当爸爸了哎!”
我说着点开私聊对话框,给袁于霖发了个红包,不过他现在大概很忙,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的消息。
沈路那边儿也延迟看到了袁于霖激动之下的群发信息,他笑笑,说闲不下来了,我们从冲绳回来,赶着过年前还能去参加一回满月酒。
是啊。我点点头,共情了朋友的喜悦后,莫名的怅然席卷而来。
“怎么了?”沈路捏捏我的脸,揶揄道:“宝宝也想给我生个孩子?”
……我真是服了他随时随地胡说八道的本事。我瞪他一眼,忽然又后怕起来,趴在他胸口,犹豫不决地问:“你想有一个小孩吗?”
我其实至今仍然不清楚沈路的取向,也不了解他会不会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小孩。这是他从来没有和我表露过的事情,也是我们聊天时不去触及的禁区。
我原本以为沈路会再瞎侃几句,或者是陷入思考,但他干脆利落地回答我。
不想。
我有点惊讶:“啊?你怎么回答的这么快啊?”
沈路低头看我,说:“宝宝,我们俩现在的状态挺好的。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已经够了,你说呢?”
我当然觉得好啊。
代孕这事在我看来挺不地道的,找一个陌生女孩,叫她替另一个陌生男人孕育一个小孩,只为了那一半血缘关系,对孩子也挺不公平的吧。
我埋头胡乱蹭了蹭,借着衣服和头发丝摩擦出的簌簌声表达了对他的赞同。
沈路制住乱动的我,掐着腰让我往上挪了挪,好和他面对面地说话。
“日子是我们俩在过,一切以你开心为前提,”他说着说着就不说人话了,“况且,宝宝,你能养好一个小孩吗,你每天还过得像一个小傻子呢。”
“你才傻子!”
我用小学生斗嘴的方式回呛,沈路脾气好得很,不理会我的嚷嚷,直接盖棺定论道:“不想这事了啊,你别瞎c,ao心,咱家养你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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