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转头扯了扯梅长苏的袖子,用更低的声音说:“你别生气。我真的没事。”
他方才听到梅长苏叫他的名字,想来对方过于担心他,一时间心中十分开心,但等缓过味来,确认他真的没事后,梅长苏就冷着脸,再也不理他了。
梅长苏问我道:“你发现什么了?”
我道:“不怪你,你最初的判断没有错,无论萧选信了谁,都不会出手伤了太子殿下。但是大概是我的错,是因为别的原因,是我疏忽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梅长苏轻轻叹口气,抬手轻轻捏了捏萧景琰的肩膀道:“下次莫要这么冲动,凡事留些分寸。”
我出门找了个隐秘处去通知丰云搜查整个皇宫。
不多时,皇帝派了个公公传唤梅长苏过去单独见他。
我道:“以防万一,我随你过去。”
萧景琰道:“你们两个身份敏感,我和你们一起。”
蒙挚:“……”
霓凰:……兄长再加个人可以吗?
梅长苏好说歹说,才拒绝了蒙挚和霓凰两人的请求,我总算见识了林家小殊的好人缘。
萧景琰一路护送梅长苏至梁帝那里,梅长苏一个人进去后,萧景琰便在外面等着,我在内宫深处不便乱跑,只能安静等着。
萧景琰长身玉立,身形挺拔,还是二年前的剑眉星目,然而周身气质却是截然不同了。此刻的萧景琰,就像一块被磨砺得圆润无比的玉石,为人处事妥帖大方,外圆内方,又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日渐式微的大梁朝政,急需一位真正清明公正的君主来整顿调理。
黎崇老先生当年的思想和教育理论正好符合当前大梁征战疲乱后的休养生息,萧选在政三十年,期间战事并不多,但也不少,却因为过于看重自己的权力,忙着搞权衡之道,早已经把修整朝政造福百姓这种事情给抛到脑后。
前二十年,赤焰军之名威慑天下,大梁从来不曾有亡国灭族之忧,后十年,萧景琰作为七皇子,勤勤恳恳驻守边关,云南穆府镇守一方,还有些领兵不错的老将守着国土,没什么大战发生。若是誉王和旧太子继续明争暗斗下去,若是两方两败俱伤,大梁周边列国合谋进攻,亡国之乱近在眼前。
能站在金殿上与皇帝陛下议政的,都是些聪明人,大梁目前的形势,也不是看不清,虽然没有人明确提及,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想要大梁存续百年,不在二世内亡国,除了萧景琰,目前没有别的选择。
悬镜司首尊夏江意图最后一搏,却落得个身败名裂被困地牢的下场。
当朝宰相李吉甫万般无奈,在最后,面对如此形势,也不得不任萧景琰上位。
历史的发生从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必然。但是若不是当初梅长苏选择辅佐萧景琰,却又不会出现如此局面。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历史又是人所创造的。
已经等了半刻钟了,萧景琰却没有半分不耐烦,一张脸还是沉稳安静的。
我想了想,随便扯了个话题,道:“赤焰案重审后,长苏的愿望也就了解了,只怕他是不愿入朝为官的。”
萧景琰道:“他想去哪便去哪,我不拦他。”
我顿了顿,道:“殿下竟能如此潇洒放人?”
萧景琰看了我一眼,笑道:“本就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拿什么理由关着他?朝政上的事情,我也不想拿来烦他,他若愿意指手画脚,我便顺着他,他若喜欢在江湖逍遥,那他便去,只要每年抽点时间来看看我和母妃,与我保持联系就行。”
我惊了,我怎么没从萧景琰身上看出一丝帝王的yù_wàng和控制欲?
萧景琰摇摇头,道:“我不想让他难做。”
千般万般,纵然恨不得日日见到这个人,与他吃饭谈天说地,可是他心里清明得很,自己承载着他的希望和期待,不能辜负他,更不能凭一己私利留下他。只能在每一个深夜,告诉自己要克制隐忍。
我把手卷进袖子里,靠着柱子等了片刻,没多久梅长苏就出来了。他的神色淡淡,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萧景琰迎了上去,道:“我父皇没有难为你吧?”
梅长苏摇摇头,道:“没有,他都同意了。”
萧景琰点点头,护送他出宫。
梁帝同意重审赤焰案的条件,是林殊从此以后不能再出现在朝堂之上。
梅长苏准备赤焰冤情洗清后就归隐江湖,真的没有打算c,ao心大梁朝政,就算如此,还是让人有些心凉。不过从十三年前,他就已经对这个便宜舅舅彻底心寒了,此刻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回到了苏宅,梅长苏交代了几句,就彻底不管重审赤焰案的事情,安心听蔺晨的,好好养病。
难得病人如此听话,蔺晨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整日和梅长苏讨论将来去江湖哪里玩。
霓凰也常来苏宅,似乎也不怕有人说闲话,大大方方从大门进。
我和丰云杀了最后一只黑魇,便在苏宅修养。丰云一旦对一个地方熟悉了,就会露出跳脱活泼的脾x_i,ng来,在整个苏宅陪着飞流上蹿下跳地玩闹。
蔺晨给梅长苏调理养病,也来不及逗飞流玩。
萧景琰偶尔来苏宅探望,梅长苏自然欢迎。也常有大臣来苏宅和梅长苏讨论政事,梅长苏才华横溢眼光独到,与他们相谈甚欢,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经历了两年风雨,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躺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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