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其他势力的人也都不动声色地看着,有个出头鸟帮忙试探最好不过,要是谢家连这种程度的挑衅都对付不了了,那就真成没牙的老虎了。
谢暄的脸上忽然勾起了一个笑容:“二叔的意思,是想要重新分家?”
谢川一边想着这谢暄果然是个黄毛小子不足为虑,一边得意道:“侄儿既然有这样的打算,叔父就不替你们c,ao心了。嗐,原本还想着大哥家里就剩下你们这几个小辈不好做……”
剩下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能瞪大了充血的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谢暄,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谢暄将从侍卫腰间拔出的长剑丢在一边,长剑上新鲜的血色一下子就刺得满堂的人都沉默下来。
谢暄抬起ji-an上了血点的脸,笑容堪称温和,却带着说不出的戾气:“诸位还有谁想谈谈谢家分家的事情?”
原本蠢蠢欲动的人们忽然就退缩了。
这个时候那些头脑发热的人才认识到,谢家终究是谢家,瘦死的骆驼也是比马大。
京中也渐渐传开这样一个说法,谢家新任的家主,不是好惹的。
葬礼结束后,谢莺时亲眼看着谢暄扶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喘了一会儿粗气才慢慢站了起来,仔细整理了衣冠,问谢莺时:“阿姐,柳晏是不是来找我了,在哪里?”
谢莺时看着心疼,劝他:“阿暄,你歇一歇。”
谢暄冲着她笑了笑:“没事,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谢莺时拗不过他,只能说:“我安排柳小公子到书房里等着了。”
谢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谢莺时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柳晏在书房里等了半个时辰,看见谢暄进来,装作没有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像往常一样用扇柄亲昵地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拿着,我家老头子让我交给你的。”
谢暄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枚虎符。
能调动柳氏三千府兵的虎符。
谢暄立刻把盒子推了回去:“这个我不能收。”
柳晏没有接,笑眯眯地瞅着他:“老爷子说了,这次不论利益,只论私交。你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还不兴做先生的雪中送炭了?”
谢暄看着他的笑容,忽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谢家姐弟还没有出热孝,郭家忽然登了门。
来人是郭氏的家主和大公子郭怀瑾,两个人上门倒还客气,主动去谢桓的牌位前拜了一拜。
两家人分宾主落座,郭家主还没喝上两口茶,就忍不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开了口:“谢家主,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小儿与令姐婚约之事?”
谢暄皱了皱眉头,心里大概明白了这人来是想要做什么,无非是看着谢家失去了顶梁柱没有了攀附的意义,想要顺势墙倒众人推一把了。
郭家主显然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老夫年纪已经大了,力不从心,怀瑾很快就要继承郭家的家业。只是这男儿要继承家业,少不了要先成家有个继承人才好。谢姑娘要守孝三年,这……我儿怀瑾怕是等不得了。谢姑娘这等慧质兰心的女子,与我郭家怕是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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