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困感不已,怎么会突然对林靖有感觉的?难道真是旱得太久了?饿得太狠了?饥不择食了?也不能说饥不择食吧?林靖是很难吃到的绝顶美味,觊觎的人可不少,只是没人敢出手……唉,自己都在想些啥啊?简直乱了……
正在胡思乱想,林靖就进来了,雷鸿飞转头看到他,惊得差点跳起来,“你……醒了?不再……不再睡会儿?那什么……你昨天喝太多了,没事吧?”
他说得结结巴巴,大异平常,林靖却没注意,皱着眉就去找毛巾,打算用冷水洗个脸,缓解一下头痛。伴着哗哗的水声,他漫不经心地说:“没事,就是有点头疼,那些老毛子喝起酒来太疯狂了,简直招架不住。”
雷鸿飞站在一旁看着他洗脸,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他努力管住自己,不敢轻举妄动,脸上狂起一抹微笑,关切地道:“头是不是很痛?要不你今天在家休息吧,工作的事有我。”
“那怎么行?”林靖放下毛巾,长出一口气,“我等下去喝杯浓咖啡,就没事了。咱们出来的人少,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不能不去。要是咱们这儿出了什么纰漏,可丢不起那个人。”
“嗯嗯。”雷鸿飞立刻点头,“那行,就听你的。”
林靖笑了笑,拿出牙刷挤牙膏,然后才想起来问他,“你还没洗好吗?”说着就要站开,让他先来。
雷鸿飞连忙把手里的毛巾挫起来,笑呵呵地说:“我洗好了,在外面等你啊。”
不等林靖回答,他便闪身出去了。站到客厅的窗前,看着外面莫斯科河的美景,他砰砰直跳的心才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地开始回忆凌子寒的音容笑貌,却忽然发觉自己不再感觉痛苦、悔恨、遗憾……只有渐渐的喜悦,知道他现在很好,身休不再那么多病,j-i,ng神不再抑郁自闭,有了知心的爱人,有了活泼的孩子,这些都让雷鸿飞为他高兴。
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雷鸿飞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让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他的眼圈忽然有些发热,那些曾经轻狂嚣张不知深浅的时光有着无数的甜蜜幸福,也有着无尽的痛悔失措,如今再回过头去张望,却发现本以为仍是近在咫尺的风景都已远离,而伴在自己身旁的已经是另外的景色,带着一些未知的诱感,让他想要去探个究竟,在忐忑不安间隐隐地幢憬。
自己对林靖……真的会产生超越战友兄弟的情感吗?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过去一直处于竞争状态中,说是“敌对关系”都不算过分。后来凌子寒被派往新疆,担任林靖的副手,他又是担心又是嫉妒,对林靖的态度好了很多。等到凌子寒受了重伤,他怒不可遏,赶到野狼大队去狠揍了林靖一顿,那时大概是他们两人敌对的巅峰了。林靖调到北京后,他们成了搭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和平共处,只是因为都喜欢凌子寒,因而在工作之余明争暗斗,如今想起来,却有点别样的滋味,感觉很有意思。直到他的胳膊被炸掉,重伤之后心绪大变,彻底放下了对凌子寒的爱,也本能地封闭了对情感的向往,未来的生活规划里只有工作,不再有其他。林靖来照顾他,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为了救林靖而受伤致残,知道林靖心里难受,让他来照顾自己,可以减轻他心里的内疚,至于他后来在林靖生病时照顾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跟林靖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发展,照理说,他跟谁也不可能跟林靖吧?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想得头疼欲裂,心里却仍然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正在纠结,蔡昕威和陈建佑走了出来,见他已经穿戴好,便尽职尽责地出去安排早餐。
林靖用凉水洗了个澡,感觉彻底清醒了,头痛也减轻了许多。他换上西装,j-i,ng神奕奕地出来,笑着说:“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雷鸿飞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轻快了些,“嗯”了一声,便与他走出门去。
酒店为他们这些随行人员准备的都是自助餐,地点在一楼餐厅,食物很丰盛,环境很幽雅,因为空间很大,所以人虽多,却不显拥挤。蔡昕威他们已经占好了靠窗的桌子,等他们过去坐下,两人便转到附近的另一张桌旁,不打扰他们进餐。
雷鸿飞坐下,像往常一样,拿起餐巾压到餐盘下面,再将j-i,ng美的镀金雕花餐具一件件地排开,放到盘子旁边。借着这些琐事,他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抬头看着林靖有条不紊地理着桌上的东西,他微笑着提议,“先喝点粥吧。”
宿醉之后,喝一碗热粥是最好的享受,林靖立刻起身,对他说:“你要喝什么粥?我帮你拿过来。”
“一起吧。”雷鸿飞说得很自然。
林靖没有异议,与他一起找到煲着各种粥的墙边,一样一样地仔细打量,偶尔还评价一下,什么“没想到这里居然有正宗广东风味的皮蛋瘦r_ou_粥”,什么“这个玉米粥看上去很香的样子”,最后林靖盛的是小米粥,雷鸿飞要的是牛n_ai麦片粥。
回来坐到桌边,林靖喝了一大口粥,惬意地长出口气,“真舒服。”
雷鸿飞看着他,目光微微一闪,有些不自在地移到落地玻璃窗外。朝阳下,外面的花园和喷水池看上去分外美丽,有效地安抚了他纷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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