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去,马上就能知道了。”
卫仪不愿让出刀,叶苕也不愿轻易退出,最终还是采取了江湖中的办法,以强者为尊,而这也是卫仪第一次对上叶苕,雀屏双刀和独芳到底哪个更强,今日便要分出胜负。
“慢着,”一人出言阻拦,“将刀给我看一下。”
卫仪实在不想将到手之物拱手让人,但想到对方的实力,他还是让出了刀。
道默拿过刀,双手用力弯折刀身,叶苕和卫仪都被这一幕惊到,想要阻止,耳中充斥着金属断裂的声音。
传闻中的邪刀,斩杀了数万人的邪刀,就这么断了?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把断成两截的破刀就是他们苦苦追寻之物。
“莫非它被封印耗尽,”卫仪猜测道,“失去了邪性。”
叶苕道,“不对,这不是千日泣,我们被骗了。”
“枫清翼,临死你还要设下计谋骗我,”道默扔掉两截断刀,对两人道,“快,快找,千日泣一定还在里面。”
两人望着数百把刀剑,有些绝望,他们能找到这把,就是因为它与众不同,散发着邪气,可其它兵刃都乌漆墨黑,需要好好洗一洗,才能见到本来的模样。
“你们是在找它吗?”
入眼的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刀,既无华丽装饰,也无j-i,ng雕细琢,像是刚刚从炉里拿出来,黑乎乎一片。
但熟悉它的人很快就能认出,凭着直觉,道默道,“那才是真正的千日泣。”
两人闻言,拔刀相迎。
“你们叫它千日泣,实际上它是有名字的。”
名字什么的,两人都无所谓,也没有心思听,他们的全部身心都放在那把刀上,要抢到那把刀,还要比对方快。
彼此都在等待时机,时机到时,攻势从两面袭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枫阵根本来不及看清,就连本人也不明白,明明该砍到花琼的,可怎会落了空。
待他们从惊讶中回过神,耳边又传来花琼的声音。
“引魂归玄,这就是它的名字”
又一个声音传来,像是在极力忍受着痛苦,每一字都用尽了力气,“你,你,你当真恨得想要杀,杀我。”
“我说过,再见之时,就是你死我活。”
“好,好,好,”道默面露苦笑,却又带着一分希冀,“那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再问这样的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想知道,你就当,当完成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
他的目光柔和起来,就像当初相遇之时,那时还什么都未发生,他们也不像现在这般,遍体鳞伤。
“那我就告诉你,”花琼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
谁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他们只看到道默突然抓住花琼双肩,四周窜出数十道身影,本来铜墙铁壁般的山壁塌陷,露出逐渐昏暗的天空。
“原来你早有埋伏,”花琼道。
“我知道光凭他们两人,挡不住你,而你只有在使用了这把刀之后,才会出现短暂的弱点,所以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君凤,你死我活,果然不错。”
道默说完,又对两人命令道,“你们去拦住那两个小子。”
一个颜颐,一个姬望,确实麻烦,但他们不是花琼,还没到控制不了的地步,只要拖上一段时间,花琼必死无疑。
道默算盘打得响亮,却不曾预料到花琼会突然用力,两人身子被一股力道带起,身下是呼啸的山风,他们已经出了崖边,落入山间,等待着他们的是无底的悬崖。
“你疯了?”
“生则同衾,死则同x,ue。这可是你说的。”
山崖之上,活下来的人心如刀绞。
“花前辈就这么跳崖了?”殷涟愣愣地坐在石凳上,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不相信,以花琼那样的身手,会被逼到跳崖。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他还有很多话没说,还没道歉,还没将之前的事情解释清楚,还有,他的琴还没学完。
顾徽的悲痛不比殷涟少,除却悲痛,还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自崖边回来,枫阵就整日在石壁上写字,顾徽看在眼里,也没阻拦,他知道枫阵很内疚,也知道他很伤心,这种伤心需要时间来抚平。
有了惊鸿,修复东陵碑的事情顺利不少,赶在原先的碑石失去作用之前,两人完成了整个过程,从书写到雕刻。
殷涟道,“这字是不是和原先的有些差别?”他不太懂这些,但隐约觉得风格不太一样。
顾徽和枫阵笑笑,都没有回答他。
殷涟抓住裴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字不一样,不是很正常?”
“是这么回事,可他们不是要复原东陵碑?”
新的碑石运回东陵,前来观看的人很多,批评声不断,偶尔也有一两声赞美,当然枫阵听不到这些。
完成碑石之事,他又将问心崖中的兵器搬出,物归原主,有些找不到主人的,暂时放起来,而有一些的主人则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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