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纪映很清楚,方饮和陆青折仅仅是坐在一起上课的关系,不比那些吵吵闹闹的同桌,他们彼此之间一点也不熟悉,更别提热络,陆青折怎么会为方饮醉酒而生气。
不幸中的万幸是,方饮只是干呕,没真的吐出来,陆青折听纪映说完他们在庆祝方饮被a大录取,拎着方饮去了洗手间的水池。
这动作就像拎小猫一样,他捏住方饮白皙修长的后颈,另外一只手则往方饮脸上泼水。
纪映匆匆地道歉:“这回对不起你了,等方饮酒醒,我一定说说他,要不我去给你买件衣服,你换上?欸,不用麻烦你,把他扔给我就行。”
“你不是也喝了不少?”陆青折问。
“呃,对、对啊!他开车来的,我马上给他找个代驾,把他给塞回家!”
纪映寻常吊儿郎当的,天不怕地不怕,就算不是校霸,好歹也是个轻狂的公子哥,可面对陆青折时,却有点发怂,话都说不利索。
陆青折看方饮这副模样,觉得他发起酒疯来,代驾和纪映不一定能制住,无奈地抿了下嘴,道:“车钥匙给我,我送吧。”
“哦可以,他车钥匙应该在裤兜里。”纪映说。
他交代好方饮的家庭住址,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包厢,然后和别人复述这事的处理经过,他说着说着,才开始懊恼。
我靠,方饮我对不住你!居然把你抛给了那个跩得不正眼看人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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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纪映怎么后悔,反正方饮已经落到了陆青折手上。陆青折扯了几张纸巾,把方饮沾了酒液的衣服给简单地擦了擦,打算送人回家。
方饮的手不太老实,一边到处捣乱,一边评价:“哥,你背着我偷偷练过?手感蛮不错的。”
陆青折不理他,握住了他的手腕,走去停车场找车。
外面黑灯瞎火的,方饮时不时被绊一下,到后来,他整个人挂在陆青折身上,被拖着走。
“车钥匙给我。”陆青折和他说。
他搂着陆青折的胳膊晃了晃,把人抱得更紧了点,没别的反应,陆青折的耐心有限,伸手在他裤兜里找到了钥匙。
方饮炸毛,但是不撒手:“你摸我干嘛!”
刚被某个小醉鬼摸了个遍的陆青折:“……”
方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四周,茫然地补充:“我们去哪里?”
陆青折:“菜市场。”
“我不买菜。”方饮闷闷不乐。
“的确不买菜,你再掐我,我就要去那里卖……”陆青折一顿,咬牙切齿道,“卖咸猪手了。”
方饮没法理解这么复杂的话,自然不懂陆青折把他比喻成了什么,只感觉到陆青折盯着他,还短促地嗤笑了一声。
车门朝上打开,里面空间足够方饮撒泼打滚,这种回头率接近于百分之百的超跑确实像方饮会喜欢的类型,陆青折对这一点也不意外,把人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方饮正在犯晕,撇着嘴不肯松手,陆青折和他一阵胶着,终于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并且给他系上了安全带,而他困顿地闭上了眼睛。
行至半途,方饮安静地睡着了,脸上映着外面餐馆招牌的斑斓灯光,刘海有些散,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毫无戒备地做着美梦,乖得惹人挪不开眼。
过了两分钟,在陆青折等红绿灯的间隙里,他就开始惹人嫌了。
先是哼哼唧唧表达自己的难受,手指甲抓着底下的座椅,继而嚷嚷着自己还能再喝。
陆青折被烦得没辙,把他那侧的车窗移下来一些,说:“喝点夏天的东南风。”
“我想吐。”方饮说完,尝试着拉开车门,可惜那里被锁住了,他怎么使劲都打不开。
陆青折看了眼他,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但机动车道上没法下车,这里又没放塑料袋,根本无解。
余光中瞥见方饮脚,他心里一动,把包里的毕业证书倒出来,迅速把包撑在方饮面前。
方饮冲着这包吐了个天昏地暗,解决完时,正好红灯跳为黄灯,陆青折把拉锁拉上,将包放回方饮的脚边。
虽然这不能怪自己,但陆青折总觉得那包上印着的小怪兽眼睛,正在幽怨地看着自己。
方饮神志不清地缩在位子上,听到自己的来电铃声,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出来,手指比画了好几次才成功接听通话。
因为听不明白对面在说什么,方饮索性开了免提。
可惜这和音量大小没什么关系,几瓶威士忌下去,就算扯着他耳朵怒吼着“奇变偶不变”,他也回不了“符号看象限”。
“方饮,昨天你失踪了一天,不知道在哪儿鬼混,我也懒得说你。我朋友讲,他今晚在夜店门口看见你了,你倒是每天都纸醉金迷的,日子过得那么舒服?在和你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庆祝你考上a大吗?真不怕自己到时候挂科太多毕不了业,丢尽脸面。”
屏幕对面是个男生,听声音应该比方饮大不了几岁,可说话极为y-in阳怪气:“我让保姆把灯全部给关掉了,看着烦,你自己回来的时候动静小一点,不要吵着我睡觉。”
方饮揉揉眼睛,没吱声,完全处于状况之外,屏幕对面的人以为他无视自己,变得更加严厉:“怎么,你是聋了哑了,还是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恶意重得要溢出屏幕,引得陆青折多次侧目,想去伸手挂断电话,在对方话音落下后,方饮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眼睫低着看向自己的膝盖,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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