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忽视的马车颠簸感,让晕过去的贺归逐渐有了知觉,入目的是马车里垫着的厚实毯子,这是为了让他躺着的时候不难受铺上的。
“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贺归揉着发胀的脑袋,撑着毯子坐起身,他在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在马车上,所以他这是被祈楼带出了九霄城?
“要喝水吗?”祈楼迟迟不见自己的弟弟说话,以为他还在生闷气,递给他一囊水,想缓和气氛。
贺归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引下几口水,等嗓子温润了,才抬眸直视一脸温和看着他的祈楼,态度很冷。“停下,我要回去。”
他现在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好了。
“小归......”祈楼皱眉,小归以前虽然性子冷淡,却从未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短短几月不见,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皇兄是想让我死在这个路上吗?”贺归的语气染上了怒意,因为过度生气,引起身体的不适反应,他立即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苍白的脸为此浮上几丝血色。
“停下。”祈楼让赶车的随从停下。眼底带着可见的担忧,想伸手查看弟弟的情况。
贺归避开。“我没事,别碰我。”
“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兄怎么可能会害你?”既然弟弟不想让他碰他,祈楼就依着他的意思。
“我的身子是什么情况,皇兄不会不知道吧?皇兄如此莽撞的带我出城,难道不是想让我死在这颠簸的路上吗?”贺归心里焦急,他可以从时不时被风吹起的帘布看到天都亮了,也不知道这马车走了多远,阎沧若是一直找不到他,会不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可是那花十里说过,你这毒已经解开了。”祈楼记得他询问花十里的时候,对方的确说了个解开二字,若不是这样,他就不会让作为医者的花十里留下来打掩护。
“皇兄莫不是听错了?我这毒只是解开了部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解毒的机会。”贺归皱眉,他觉得花十里不会在解毒这种地方对他不利,不然何必费心劳神的替他制作解药?“最后一粒解药我放在阎沧手里,并且只有他才能替我运功逼毒。若是错过今日,我也命不久矣了。这是皇兄想看到的结果吗?”
其实贺归也不知道拖延了解毒时间会发生什么,后边那些话存粹瞎编,用来框祈楼的。
生怕祈楼不信,贺归捂着嘴巴狂咳嗽,咳到上气不接下,眼角带泪。演戏嘛,就是要逼真点。
“他拿解药威胁你,所以你才嫁给他的?”祈楼闻言,猜测其中的缘由。难怪皇弟不肯同他离开,原来是被阎沧以性命要挟。
“不是,这是两码事。”贺归不愿意把这两件事情搅在一起,哪怕是骗也不行。
“我这就带你回去。”既然这毒没解开,解药又在旁人手里,祈楼当然要选择原路返回。
“主,主子。”外面赶车的随从如同脖子被人掐住了,艰难地吐出声音,提示马车内的祈楼。
祈楼沉目,他嗅到了其中的古怪,缓慢掀开帘子,问:“何事?”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地狼嚎。
他们的的马车被一群野狼围住,这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里。群狼中有一匹最为高大健硕的灰狼,率先走到前面,身体微压,狼眸泛着冷光,鼻息粗重,冲着他们这张开口,露出触目的獠牙。
这是攻击前的预兆。
“主子这可怎么办?”随从背后的冷汗冒出了一大片。怎么会有这么多狼?他们来的时候不是没见过,可聚在一起的最多三四只,能应付得过来。而眼前这些粗略估计不下二十只。
怎么好死不死的把他们困住了?就像是专门为了堵住他们一样。
贺归透过祈楼的肩膀上端,望见了那只领头狼,他认出来是赤炎,顿时心喜。赤炎既然出现了,那是不是代表阎沧要找到他了?
“小归,你在里面待着,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不会有事的。”祈楼没察觉到贺归那一瞬间的惊喜神色,生怕他被外面的情形吓到,正要掀开帘子出去解决这些莫名困住他们的狼群。
赤炎透过掀开的帘子,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是主子最为宝贝的小美人。
看来它的嗅觉没骗它,没有追错。现在它只需要解决这些歹人,把小美人安全带回去就行了。
赤炎冲着贺归所在的地方叫了一声,似乎在告诉他别害怕,它会把他救走的。紧接着扭头对他的小弟吼了几句,让他们随时准备出动,开大餐。
“赤炎,回来。”
祈楼已经做好准备对上这些目露凶光的野狼,正要带着几位随从开杀戒,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狼群身后响起。因为风大而导致黄沙弥漫的缘故,祈楼一时间看不清这人的模样。等人走近,祈楼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是那个将他弟弟掳去九霄城的阎沧。
这人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大红婚袍,因为长时间在荒地里前行,鲜艳的红色有些蒙尘,不过依旧遮掩不了他身上那渗人的气势。
赤炎走到主子那边,低呜,应该是在问阎沧什么让它停下。
“赤炎辛苦你了。让这些狼群退下,会吓到他的。”阎沧下马,拍着赤炎的脑袋,他可不愿意将血淋淋的一幕深刻在病美人的记忆里,万一留下y-in影就不好了。
贺归若是知道了阎沧心中所想,肯定郁闷。他看上去有那么不堪一击吗?好歹曾经也是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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