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轻咳两声,脸红了红。
李仙儿麻木着脸又继续说:“也是,存了那些歪心思的下人,如今仿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白果辩驳:“哪有?只是被王公公都赶出府去了。”
李仙儿送给他一个敷衍的微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果忍不住按了按太阳x,ue,这几年被废去太子之位的谢昭被封荣王后就迁到荣王府闭门谢客,外界传言说是废太子怕是不太好,但只有白果他们才知道谢昭是真被晋元帝冷了心,即便事后宫里时不时总会有赏赐流水般送进荣王府。
可人心丢了就再难寻回来了。
随着谢昭的沉寂,谢渠的失宠,谢诚虽有宠在身却终究经年奔波在外,京中唯一还好端端活跃在众人眼中的静王谢临就自然成了京中权贵们的重点盯梢对象,往日对谢临的畏惧不满都仿佛成了过眼云烟,多得是大小官员试图用各种途径来讨好静王府,其中往府里塞美婢美侍就是大多数人常用的法子。
当然被塞进府的闲杂人等肯定是到不了白果眼前扰他烦心,王府总管王有全做事干净利落,家世清白的就给个几两银子打发,别有用心的便毫不留情地将人处理掉,从不拖泥带水。
李仙儿拿这说事也不过只是为了调侃一二罢了,她今日相来,其实还是有另一件事要与白果相讨。
“今年大晋的选秀快开始了。”她说。
白果闻言,脸上闪过些惊讶:“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如今才六月,大选的日子怎么能提前这么些。”
“是安宁昨日与我说的,怕是假不了。”李仙儿愁着眉眼道,“这几年后宫之中有宝妃拿了独宠的头筹,盛宠不衰,高位的几位娘娘算得上是退居二线,随太后娘娘时常礼佛添香,下面庶妃也尚且安稳。嗐,我左思右想,总觉得这次大选的重点不像是冲着陛下去,反而倒是咱们家的这几个爷们儿比较危险……”
言犹未尽之处,白果自然领会,不过他信任自家殿下,倒并不太担心。
可还是安慰李仙儿道:“秦王殿下自然也是爱重你,不然这几年他在外奔波,收回府里的妾室早不知凡几了,仙儿你总要试着信他一信啊。”
李仙儿却知道自家男人大猪蹄子的本性,摆着手道:“别,千万别,我信他个大头鬼,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蠢货,我只求他别脑子一热给我领个平妻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果不其然,安定公主合离的圣旨不过几日就颁了下来,驸马被除了身上仅存的爵位,又因他并无官职与积蓄,于是在被赶出公主府后竟是在京中无家可归。他强忍着众人投向他身上的白眼找上了阳公子,阳公子最开始倒也确实心疼他,但他现下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夫家已经知晓了他与安定驸马之间的勾连,而身为皇家女婿又不能主动上请合离,故而只能狠心忍下这顶绿帽,最多就是禁了阳公子的足。
阳公子想方设法才偷摸给了驸马几百两银子全做安置费,谁想那安定驸马拿了钱不过一日就全被赌场的人套走,回头再去找阳公子,却怎么也见不得对方了。
这几日此人与阳公子之间的事闹得纷纷扬扬,两人间的旧情全都一发不可收拾地传遍了整个京都,再追溯到三年前这位安定驸马娶了一位公主还不满足,竟还想坐享齐人之福,叫这阳公子做他的平妻,不由让百姓指着他的鼻子骂其脸大如盆,人心不足!
安定驸马成了过街老鼠,沦落街头几日后更是被看守城门的卫兵赶出了京,而阳公子那头,因为夫家受了委屈,晋元帝不得不憋着怒气给对方往上抬了一品官职以做安抚。他对阳公子彻底失望,不仅撤其封号,还将他那本就不受宠的母妃打入了冷宫,无诏不得出冷宫半步。
至于安定那里,却是得了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同情,晋元帝觉得对女儿有所亏待欠疚,不过半月功夫,便下旨为安定赐了一座行宫,使其在京中风光一时无两,把李仙儿跟安宁公主全都力压了下去。
而就在安定合离的事情告一段后,后宫大选便拉开了帷幕。
对于上届选秀,有人觉得还在昨日,但对白果或是李仙儿等人来说,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毕竟四年之前,她们也未能想到四年之后是如今的光景。
又是一日从宫中请安出来,李仙儿手中扯着几张画卷,啧啧感叹着:“说来静王殿下母妃去的早,倒是便宜了果果你,不必经受伺候婆母的苦,哎,可怜我李家好女,惊才绝艳,一朝嫁入君王府,竟也要如同那等深闺妇人一般,受尽夫家磋磨。”
白果带着谢湛跟谢笑进宫陪了太后一早,府上的两个调皮蛋特别喜欢寿康宫的吃食,吵着要留在宫里吃晚膳,白果拿他们的没办法,偏偏太后还格外喜欢两个小的,脸上的笑便没落过,搂着俩乖乖重孙不撒手不说,还拍板叫两人留宿一夜。
他这会儿两手空空,身边少了谢崽崽的叽喳声,却偏又多了个聒噪的秦王妃。
白果摇头叹了口气,最右边的小豫王妃却忍不住笑出声,用帕子捂着打了个不大明显的哈欠:“你且停一停吧,再说下去,这边儿上的宫女太监可都要知道原来秦王妃竟是个深闺怨妇了,看到时候丽嫔娘娘不得削了你一身皮去。”顿了顿,她又懒洋洋说,“哎,要不赶早不如赶巧,不如你现在就凑首怨妇吟听听?”
“要惊才绝艳的。”白果歪了歪脑袋,笑着添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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