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金一样的阳光将于斐的眼睛映成浅淡透明的棕褐色,那一对琉璃的眼珠子里盛着两掬浅浅的金色的笑,带着温度。
刚刚度过变声期的主唱先生,用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吸引一点儿似笑非笑的磁性,轻声说:“你刚刚不是说要是把关系确定下来,就不这样冷冷地叫我了?”
是了,那个时候的于斐,还是这么一头夸张显眼的柠檬黄发色,穿最便宜的潮牌。
每周有这样三两天的下午,他们会翘了舞蹈室的自由训练,到商圈附近做快闪和街演的兼职,挑最燃最炸的流行歌,举着话筒干嚎,宣泄迷茫的压力与过剩的j-i,ng力。最后用小时结算的那几十块钱买不健康的炸j-i和奶茶,填补大量运动流失的能量与汗液。
那个时候前辈团还没有火,公司还在兢兢业业的上升期,出道组刚刚集结,他恰恰好喜欢上于斐。心里的未来和一场斜阳一样灿金夺目。
他沉默一阵,无奈地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声音发着哑,可是咬字腔调都十分柔软。
“阿斐,你说我们能一起出道吗?”
于斐一歪头,想也不想、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我们出道的时候,还在辛苦打歌的前辈会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们的歌会刷在榜单的第一位,巡演舞台最好开在b市的巨蛋万人场,我们会有遍布全世界的粉丝,演唱会后还会安可返场,全场摇着应援木奉大合唱!每个人都会记住我们的名字!”
乐时轻轻笑了一声,揶揄:“白日做梦。”
04
公车猛然一刹,一瞬失重的摇晃与黑暗后,乐时醒了,太阳x,ue扯动着筋脉跳动,心脏疯狂地踊跃翻腾,嗓子的干哑简直是要烧起火来,强行从梦中拔足而出的感觉并不舒服,简直就是一个反常的凶兆。
感情白日做梦的是他自己才对。
他靠在万幸的肩膀上,对方并没有打扰他,软软的发梢扫在面颊上,万幸紧紧抱着他的吉他,发出短促不安的细小鼾声。两个人竟然头靠着头在闷热封闭的车上睡着了。
乐时直起身,仔细检查了所在站点与身上的财物,确认一切仍然在行程计划内,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过了几年没日没夜的生活,所有睡眠时间都是零散支离的碎片,浅眠多梦是老毛病,可惜只有这个梦的印象太过深刻,使他呆坐许久仍未回过神来。
他捏了捏自己的指甲盖,将手掌紧攥成拳,又慢慢松开,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博。
扑面而来是资讯号惊慌失措的大标题。
——-yea出道会上,队长于斐决定退团,并参加《创造!新偶像》
?
乐时醍醐灌顶,后背一下起了一层毛骨悚然的冷汗。
连翻十条微博,全是清一色的恐慌标题,热搜无一例外成了重灾区,唯一突兀的是“微博程序员结婚”,点进一看,是他字字泣血、愤怒溢出屏幕的控诉:
今早本来要和女友扯证结婚,婚纱都已经穿好了就等我上车去接,我寻思今天风平浪静不会出事,没想到开车开到一半领导给夺命连环call!叫我赶紧滚回去修复服务器,微博又崩了!现在好了,还没扯证就喊离婚!知道程序员找女朋友多难吗?[怒][怒]这个爱豆,我不管你是谁,我祝你活该以后找不到女朋友!结不了婚![你x的,为什么.j]
看着微博下粉丝的互掐,瓜田群众的狂欢,沙雕路人的哈哈。乐时陷入了沉默。
05
他的通讯录已经划开了,下滑半天才想起他已经把于斐通讯方式删除了,下意识按出的九键已经把号码拨到了一半,他突然清醒了,想要通电话质问对方的冲动勉强被压了下去,乐时头痛脑热地揉了揉太阳x,ue,迅速镇定下来的理性告诉他——这个人已经与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充其量就是断绝关系的前男友,他不需要过度紧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却没办法从微博的页面移开。
@六光年出道即巅峰:[技术分析:为什么一个爱豆跑路会让整个微博都崩溃?]
“众所周知,微博在与打榜制度合作之后,所有的音源都是在后台存放的,原本小六的整张专辑都会根据发布会定时发出,我们也充好钱准备打榜了,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哈皮肯定紧急收回音源,这几年刷榜网页崩溃的情况还少吗?加上一堆营销号的流量冲击,于斐以为跑了就跑了?他害了整个团和公司他不知道?”
底下的粉丝不乏原来的团粉,也不乏于斐的唯饭,一部分表示震惊,一部分表示失望,但更多的理智粉保持了礼貌风度,表示“官方发言之前请各自安好,专注正主,不要增加无谓的黑色热度[合手]”。
乐时刚在心里感叹hp家控评的速度与粉头的素质,下一秒就把官方的解约声明刷了出来。
“……”
06
于斐疯了吗?
乐时一手颤抖地抹了一把后颈,s-his-hi淋淋的全是冰凉一片冷汗。
他已经能够预想到舆论的排山倒海了。在娱乐产业日益兴盛的今天,规章能够一定程度地遏制黑幕与资本,但只有一样东西是法条无法限制的——这是一个谣言与节奏杀人的时代。
于斐在出道综艺上积攒了可观的人气与热度,hp将r_ou_眼可见的资源投入在这个新男团上,前辈粉不惜为正主以外的弟弟拼命卖安利炒热度,团站与个站都为未来发展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所有人翘首以盼,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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