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一味无解之毒,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在临死之前讨更多的苦。
到了学校期末考,也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文却思终于重回了以往的水平,超过年段第二名近二十分。还没来得及为他高兴,他便因压力过大而发了烧,请假休息了一日。
文却思自己在家里躺了一天,昏昏沉沉,未能完全沉睡,却也无法清醒。他只给老师请了假,没通知任何人,吃了药就想像一直以来那样等它自然而然退烧,但迷梦之中仿佛过去了几日,那发热感却丝毫未退。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自己房间门被打开。
像是被当成小孩子对待,来人给他掖好被子,额上换了冰凉s-hi巾,抬起他的胳膊给他量体温。
文却思吃力地睁开眼,声音晦涩至极:“……单戎?”
“学长还知道要喊我啊?”单戎坐在他床边,有意见地皱起眉头,“发烧知道要请假,不知道告诉我,我还以为学长已经完全把我忘了呢。”
文却思说话难受,也不想开口了。单戎扶他起来,摸摸他又软又热的身子,像大狗那样蹭了两下,又起身去拿水。
他视线不太清楚,只能感觉到单戎把他上半身抱住了,手搂着他的腰不让他滑落,过了几秒钟,s-hi润的嘴唇对着他干燥的嘴唇印了上来。甘甜的液体被从口中渡来,他如同即将渴死的旅人终于得到救赎一般,本能地伸出舌头去舔。
“唔……”单戎念道,“学长勾引我。”
他倒打一耙,又觉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按着文却思后脑勺,顺顺当当地就此接了个吻。接吻过后,才有了点儿满意,让人躺在自己怀中,慢条斯理地用杯子喂水。
文却思理智稍微回笼些许,感到一丝害臊,好在脸上本就是红的,看不出来。
单戎本想叫救护车,文却思觉得这么点儿问题没必要,只说:“我躺到晚上,自己就好了。”
“学长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单戎训他,“已经六点了!晚上了!”他拿出温度计来看了看,“你看,三十八度呢。”
文却思消极抵抗,闭着眼睛不说话。
最后倒也没叫救护车,只不过等了二十分钟,又有人敲响他家的门——单戎干脆直接喊了自己的家庭医生。人都来了,文却思也不好抗拒,由着医生给他重测体温,吊了瓶,在床上头疼欲裂。
医生和单戎在客厅说了些什么,很快地再次离开了。
打了点滴,温度便降得很快。待单戎叫的外卖到时,他已经略有了好转,一瓶药水打完了,文却思体温减退,虽然仍然虚弱,却不再那样难受了。
单戎喂他吃粥,顺带自顾自打情骂俏。文却思望着他飞扬的神采,有些恍惚。
纵使退烧了,单戎也不准他复习,声称:“学长这些时间本来是要躺着继续发烧的,但我把学长救了回来,这些时间就该是我的了。”
文却思问:“那你想怎么样?”
单戎一本正经地思考起来,接着做出决定,他们要用这点时间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他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笑眯眯地问文却思:“我要先记下学长喜欢的东西。”
文却思靠在床头,心情难得放松了些,便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兴趣爱好不多,非要说的话,喜欢看书。
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弄不脏,很方便。想去的地方的话……等高考完后再考虑。
什么东西都能吃,没有非常喜欢的……他停顿片刻,想起某次不愉快的回忆,手掌在被窝内握紧了,未让单戎发觉。
他略吸一口气,问道:“那你呢?”
单戎愣了两秒,道:“我?”
“问了我这么多,”文却思淡然睁眼,看向他,“我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该换你了吧?”
单戎一时间心花怒放,大笑起来,将这视为了学长对他的关心。他兴致勃勃,拿手出来掰手指。
他从未喜欢过哪样东西的时间过长,以前喜欢打游戏,某天突然觉得自己摸透了套路,就将游戏机全部丢在那里,路过时都懒得看一眼;他喜欢过蹦极,还喜欢过冲浪,从中寻找刺激,发掘完毕后又突然失了兴趣。
单戎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别的都不值得我喜欢,我只对学长专情。”
分明是借机表白,文却思听见这一句话,却是心中凉了些许。他的牙齿咬着嘴唇,许久之后,才“嗯”了一声。
第三十五章
单戎对他所思所想毫无察觉,方才话说多了,水又已喝光,便起身去了客厅,无意间向外一望。
此时天色已彻底暗下,夜幕深沉笼罩一切,他突发奇想,要来点浪漫的事,将文却思抱了出来,理直气壮道:“学长陪我看星星。”
文却思没有拒绝。
城市的光芒明亮,照夜如白昼,但文却思所在的老旧住房区灯光不怎么好,天空中的星星也比别处看起来多了不少。夜空如同最高级的展示幕布,一轮弯月挂于幕中,点点钻石般的星星缀于四周,排列似是无心为之,又似是j-i,ng心安排,赏心悦目。
望着这宁静宽阔无垠的夜空,远处与自己同样渺小的星星,心境不知不觉竟有了一丝恍然。
文却思心中烦扰众多,却又不太愿意想它们——他与单戎的事,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他抬脸上望,只想着将烦杂之事就此排除,目光便显出一丝超脱,幽远且澄净。他的清瘦轮廓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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