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箱先拿进去」薛承远一摆头对著身後的随从吩咐道,又扶住身旁脸色不佳手撑桌案的公良飞郇,轻问道:「是不是刚刚走的太急了?」
公良飞郇没有回答,他现在心里挂记的都是慕容定祯的安危,随後深深吸了口气拉开锦帘向慕容定祯就寝的内殿抬步走进去,薛承远也跟了过去。
「将军,薛大人」殿内的一干人等见他们二人进来,都恭敬的行礼道。
公良飞郇淡淡的点了点头,几步走到慕容定祯静卧的榻前坐了下来,薛承远则在榻前跪下,伸手触上慕容定祯横搭在锦被之外的脉搏,仔细的查探脉息。
望著皇上锦被下隆起的肚腹和殿中御医以及宫侍的神色,薛承远明白从今夜後皇上怀有身孕的事情将不再是秘密了。其实三年前在公良飞郇和他诞育了两子之後,男子孕产之事早已在朝中人尽皆知,可想来如今皇上也身怀有孕的这件事,却还是会让不少人错愕。
「让他们先都退到外殿侯著」公良飞郇见这殿内的人有些多,抬眼对站在榻旁的曾钦格沈声吩咐道。
「是,将军」
「皇上的脉息如何?」待到人都退下後,公良飞郇询问道。
「还好,算是稳住了」薛承远怕公良飞郇担忧伤神,没有过多透露慕容定祯的脉象,安慰道。
公良飞郇转过头,看著慕容定祯脖颈上那条暗紫淤青的深深勒痕,狠狠握拳的骨节「咯咯」发响,起身怒道:「弑君犯上的章鄀绍现在何处?」
「已被制伏押送至刑部」曾钦格上前恭敬的回禀道。
「皇上身怀有孕,他还真是下的去手!」公良飞郇拍案喝道,想著慕容定祯现在这副样子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服侍照料,还遭此毒手残害公良飞郇就心痛不已。
他现在真是千刀万剐了章鄀绍的心都有,但想到这毕竟是慕容定祯的私事,还轮不到他来做最终的处决,也只能先忍住这把怒火。
「飞郇,别动怒」薛承远起身扶过公良飞郇劝道,轻抚住公良飞郇气的发抖的肩。
「我没事,你专心给皇上诊治」公良飞郇知道薛承远现在不仅要为慕容定祯诊病,还要c,ao著自己的心,真是难为他了。
「那好,你先坐下,让我安心给皇上施针」薛承远抬眼看著面带倦容的公良飞郇,点头道。
「钦格,将殿内的灯火再点亮些」公良飞郇又一次在慕容定祯的床榻旁坐下,等待著薛承远施针。
澄明的灯火下,薛承远拿出了一盒极为细小的银针,一根一根扎在慕容定祯双臂通向上体的脉络上,接著在头颅和靠近喉腔的x,ue位也都准确的扎上了几根。
现在慕容定祯有孕在身,薛承远只能选用最细微的银针,生怕会影响慕容定祯腹中的胎息。
扎针完毕,薛承远又在慕容定祯的鼻下和口唇上涂抹了一些清淡的药剂,大约一个时辰之後,慕容定祯终於缓缓转醒。
「皇上……」慕容定祯虚弱的睁开眼帘,便看到了公良飞郇和薛承远正在关切的望著躺卧在床榻上的自己。
转醒後慕容定祯喉中炙痛,好像紧紧卡住了谈吐的气息,虽能张口却完全发不出声音,可他急切的想知道腹中胎儿是否还好,只有抬手覆上了腹部,用眼神询问薛承远。
薛承远立即会意,答道:「皇上,胎儿稳住了,您不要担心。」
慕容定祯轻轻抬手伸进锦被中,抚摸著自己温热的腹部,既然胎儿稳住了为什麽他感觉不到像夜里时的那种胎动?
慕容定祯随即心中莫名感到很不安,双肘撑塌艰难的想撑起身子。
「皇上,您怎麽了?」公良飞郇见状连忙探过身去扶慕容定祯,薛承远也起身问道。
「朕……感觉……不到……」慕容定祯极为吃力沙哑的发声,断断续续而且声音很微弱。
薛承远看慕容定祯不住的抚摸著肚子,猜想慕容定祯大概意思是说他感觉不到胎动了,立即对著慕容定祯道:「皇上,胎儿真的还好,一时间感觉不到胎动也很正常。」
「不……」靠在公良飞郇怀中,慕容定祯稍稍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神色痛苦缓缓摇头喘息道。
「皇上,您不要过多忧虑,如果不放心,那让臣为你再扎针试试」薛承远看慕容定祯如此坚持,心中明白这个孩子对於慕容定祯意味著什麽。在慕容定祯转醒後没有问一句关於他自己身子的话,只是在关心著他腹中胎儿的安危。
公良飞郇看著慕容定祯的表情实在心痛难当,已经诞育过两个孩子的他最能体会慕容定祯的这种焦灼,如果是他和薛承远的孩子没有了,那会比死更让他痛苦。
在曾钦格的辅助下,薛承远掀开了锦被和慕容定祯穿著的xiè_yī,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扎在慕容定祯已隆起的腹脐周围,又将手贴在慕容定祯的腹部两侧为他轻轻揉抚著,希望能够让腹中胎儿有所反应。
经过薛承远的这番调理,不一会儿,慕容定祯终於感到了从小腹涌上的一股暖流,肚子里也重新有了胎儿蠕动的感觉。
「皇上,感觉到了麽……」薛承远的手掌已经抚触到了胎儿的微微挪动,问道。
慕容定祯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他的孩子真的还在,没有人欺骗他。
可念头一转,忽然又想起了夜里的那一幕,那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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